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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閬也就笑了。
傍晚蔣維幀還專門來了一趟濟昌伯府,以過來人的身份勉勵殷閬不必氣餒,他也是考了兩次秋闈才中的舉人。
殷閬鄭重道謝。
他對殷蓉沒有任何感情,但蔣維幀君子如玉,殷閬也就把蔣維幀當友人相交,而非看重蔣維幀是他姐夫的身份。
魏曕則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如果殷閬生了什麼大病,他還會去探望一下,一次秋闈受挫,魏曕並不覺得自己需要去關懷一番妻子過繼來的小舅子。
當然,對殷蕙,他還是安慰了兩句,勸說她不必著急。
沒想到,過了兩日,魏曕進宮與太子稟報一件案情時,談完正事,太子竟主動與他提到了殷閬的卷宗,還把主考官對殷閬的點評告訴了魏曕,讓魏曕去跟殷閬說一聲,以後該在哪些方面下功夫。
太子監國,他見任何臣子,都會有史官在旁記錄他的言行舉止。
而太子剛剛對魏曕說的那番話,無疑表現出了太子作為兄長友愛兄弟的一面。
魏曕亦替殷閬向太子道謝。
兄友弟恭。
太子笑道:“去吧。”
魏曕行禮告退。
既然太子都特意關照殷閬了,黃昏從刑部出來,魏曕也就去了一趟濟昌伯府。
殷墉、殷閬匆匆出來迎接。
到了廳堂,魏曕向殷閬轉達了太子的意思。
殷閬一副又感激又慚愧的姿態,畢竟,他沒有中舉,間接連累魏曕在太子面前落了幾分顏面。魏曕心胸寬廣才沒介意,換成個窄氣量的,肯定要遷怒妻弟無用,害他在太子面前丟人。
魏曕寬慰兩句,因天色不早,他喝完茶就告辭了。
殷墉祖孫倆又送了他出來。
看著魏曕騎馬遠去的背影,殷墉摸了摸鬍子。
這太子,還挺會做面子活兒。
永平帝在外巡邊巡了大半年,終於在冬月下旬回了京城。
太子率領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帝王。
魏曕也去了。
最先看到的是騎在馬上的父皇,曬黑了一些,比出發時也瘦了點,卻更加精壯,明明五十多歲了,看起來卻只有四十出頭的樣子。
父皇龍精虎猛,魏曕十分欣慰。
十六歲的大郎個頭已經很高了,騎馬跟在永平帝一側,另外四位皇孫坐在馬車中,車駕停下,他們才跳下馬車,上前拜見太子等人。
魏曕終於看到了闊別近八個月的兒子,這麼久不見,衡哥兒個頭竄了一截,臉龐也曬黑了,讓那張本就比同齡孩子要沉穩的臉龐更加內斂。
“兒子拜見父王。”
衡哥兒朝太子行禮後,馬上就來到父王身邊,雙眼明亮地仰望魏曕道。
魏曕笑了笑,伸手捏捏兒子的肩膀,不錯,比出發前結實多了。
大臣們接到永平帝就回去各司其職了,永平帝帶著兒孫們回了宮。
徐皇后、四妃以及諸位王妃公主都在宮裡候著,永平帝自有後妃關心,徐清婉、紀纖纖、殷蕙三妯娌都巴巴地看向自己的孩子。殷蕙瞧見衡哥兒曬黑的小臉,眼裡就微微溼潤起來,她還算穩重,紀纖纖看到消瘦的二郎,眼淚就掉下來了,背過去偷偷抹掉。
宮中設宴為永平帝接風洗塵,宴席上也沒機會說什麼,直到吃完宴席,殷蕙、魏曕才帶著三個孩子上了自家馬車。
“大哥,我好想你啊。”寧姐兒最先撲到了哥哥懷裡。
循哥兒坐在旁邊看著哥哥,嘴角翹起來,桃花眼裡汪著淚。
衡哥兒一手抱著妹妹,一手握住弟弟的手,笑著道:“哥哥不在的時候,你們有沒有乖乖聽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