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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藩的訊息早傳到百姓們耳中了,兩個藩王都倒了,百姓們大概都覺得,燕王就是下一個。
回府之後,魏曕照例先去探望父王。
父王對外稱病,他與大哥早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亦在父王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籌備著。
等魏曕從勤政殿出來,天都快黑了。
進了東六所,經過暢遠堂時,就見二哥魏昳站在門口,呵著氣朝他招手。
魏曕就被魏昳請到書房去了。
叫下人在外面守著,魏昳給魏曕倒了一碗酒,笑道:“外面冷,三弟快暖暖身子,二哥特意為你準備的。”
魏曕端起酒碗,酒是溫的,他喝了一口便放下,看著魏昳道:“二哥找我,可是有事?”
魏昳嘆口氣,一邊打量魏曕的神色一邊道:“代王叔那邊的訊息傳過來,你二嫂怕得不行,夜裡都做噩夢,害得我也睡不好。今日上午她去找弟妹待著,回來竟開始往衣裳夾縫裡縫銀票,我一打聽,才知道她是跟弟妹學的。老三你跟我說實話,父王真的準備束手就擒了?”
最近大哥、三弟常去探望父王,雖然父王也允許別的兄弟去,可魏昳總覺得,父王肯定單獨與大哥、老三說了什麼。
魏曕冷聲道:“誰要擒父王?”
魏昳瞪他:“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裝糊塗,趕緊給我交個底,我好心裡有數。”
魏曕:“我沒什麼可交待的,只知道做好自己的差事,殷氏我會管教,也請二哥管好二嫂,不然此事傳到父王耳中,咱們倆都得捱罵。”
說完,魏曕沉著臉走了,瞧著倒像真要回家教訓媳婦去。
魏昳白白試探一番,嘆口氣,至於紀纖纖那邊,他並不準備管,有備無患,該提防還是要提防。
澄心堂。
魏曕回來,還是先陪孩子們。無論外面發生什麼,衡哥兒還是每日去學堂讀書,乖乖地做著功課,即將兩週歲的循哥兒也能說很多話了,跟哥哥學了幾首詩。
魏曕一邊聽兒子們背詩,一邊拿餘光打量殷氏。
這陣子她表現得一如往常,他還以為她對外面的事毫無所知,原來都知道藏銀票了。
飯後,許久不曾在後院留宿的魏曕終於又留了下來。
殷蕙太熟悉魏曕的脾氣,無論外面有什麼大事,他都不會對她說。
也不知道是他寡言少語性格如此,還是他嚴格奉行著“後宮不得干政”。
殷蕙猜,應該是兩者皆有吧,反正她嫁的是一塊兒冰疙瘩,這命她早認了,習慣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梳完頭,見魏曕拿著一本書靠在床頭,似乎還要再看一陣才睡,殷蕙想了想,把針線筐提了過來,盤腿坐在魏曕對面。
魏曕的視線已經投了過來,看見她縫的是件小兒衣裳。
那綢緞料子看起來並不厚,不過銀票很薄,可能已經縫進去了。
“給循哥兒的?”魏曕問。
殷蕙瞥他一眼,再舉起手裡的小褂子,讓他看清楚:“循哥兒哪還穿得下,臘月四弟妹該生了,給咱們侄兒侄女預備的。”
魏曕故意拿本書看,是想誘她在他面前縫銀票,可衣裳是給四房做的,她肯定不會塞銀票進去。
“不早了,明日再縫吧。”魏曕放下書,準備睡了。
殷蕙真想瞪他,早不睡晚不睡,她才縫兩針就要睡,針線筐白拿了。
她重新穿上軟底睡鞋,將針線筐放回桌子上,回來時滅了燈。
走到床邊,殷蕙放下帳子,要爬到床裡面時,一雙結實的手臂將她摟了過去。
從先帝駕崩到現在,夫妻倆大半年都沒有過了,他這一抱,殷蕙的呼吸就亂了,察覺魏曕低頭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