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哎,我困了,睡會兒吧,不然晚上吃席的時候沒精神。”
別看殷蕙今天好像沒做什麼,其實光在端禮門前站著等人就夠累了,剛剛又勞累了一番手,真乏了。
魏曕就陪她躺下了。
她很快睡熟,魏曕睜著眼睛,腦海裡還活躍著各種念頭。
這次抗擊金兵,他跟著父王立了戰功,大哥二哥嘴上都為他賀喜誇他有出息,心裡卻不知是怎麼想的。二哥還好,文武都不出彩,大哥呢,作為兄長卻被一個弟弟壓了風頭,怕是會有些想法。不是魏曕猜疑兄長,實在是兄長誇讚他時的笑容,看似溫和真誠,實則透出生疏來。
魏曕露出一絲苦笑。
大哥介意什麼?他再立功也越不過他去,難不成父王還會因為他這點戰功就改立世子?
根本不可能,父王不會,他也沒動過這種念頭。
皇祖父要父王守衛燕地北疆,這也是後代燕王們的職責,大哥從文治理燕地,他的志向便是協助大哥守好邊疆。
想著想著,可能是殷氏睡得太香,魏曕也跟著睡了小半個時辰。
睡前沒覺得累,輪到要起來的時候,魏曕才意識到家裡的床有多舒服,他已經半年多都沒有如此享受過了。
“您再躺會兒?我們收拾還要一陣。”看出他的懈怠,殷蕙笑道。
魏曕便讓開地方,讓她先去洗漱。
金盞、銀盞進來伺候主子。
紗簾尚未捲起,魏曕側躺著,看著她緩步移動的身影,背影依然?訟福揮脅喙椿蜃綽凍齠親櫻拍芸闖鏊匙派碓小?
這半年他在邊疆風餐露宿自然艱苦,她又要照顧衡哥兒又要掛念他,自己還是雙身子,想來也不容易。
耳邊又浮現她說她噩夢醒來偷偷落淚的話,魏曕再無怠意,坐了起來。
殷蕙剛擦完臉,還要梳頭,見他撩開帳子,奇怪問:“怎麼不多躺會兒?”
魏曕:“去看看衡哥兒。”
當爹的想兒子,天經地義,殷蕙沒再多問。
衡哥兒早醒了,想來找爹爹孃親,被乳母想方設法地勸住了,夫妻倆久別重逢,小孩子不懂,乳母能不懂?
魏曕衣袍齊整地跨出堂屋,就見衡哥兒蹲在院裡的槐樹下,拿著一根細細的小樹枝在戳什麼。
魏曕走到側廊中的美人靠上坐下。
衡哥兒瞧見爹爹,立即丟了小樹枝跑過來。
魏曕抱起衡哥兒,回答了衡哥兒一串問題後,輪到魏曕問了:“爹爹不在家的時候,你娘有沒有生病?”
衡哥兒想了想,點點頭。
魏曕的眉頭深深皺起:“嚴重嗎?”
衡哥兒不是很懂什麼叫嚴重。
畢竟是小孩子,魏曕低聲將乳母叫過來,問乳母。
乳母疑惑了:“夫人一直都好好的啊,不曾生病。”
衡哥兒:“你撒謊!那個杜郎中來了好幾次,我都看見了!”
乳母怔了怔,隨即笑出來,對魏曕道:“三爺,夫人有孕,所以杜郎中定期來給夫人把脈,五郎誤會了。”
魏曕已經明白了,讓乳母退下,他繼續問兒子:“有沒有人欺負你娘?你娘有沒有哭過?”
衡哥兒搖搖頭:“誰要欺負娘?為什麼要欺負娘?”
魏曕便放棄了,兒子太小,就算殷氏受了委屈,也不會在兒子面前表現出來。
殷蕙梳好頭,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一家三口就往勤政殿去了。
這是為父子倆擺的接風宴,廚房忙碌了一下午,大廚們分別拿出看家本事,整治了一桌豐盛無比的宴席。
燕王不怕戰場艱苦,可能夠享受的時候,誰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