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道:“抄書,殷氏從家裡帶回來幾本兵書,兒子準備抄下來,方便閒時經常研讀。”
燕王府裡也有大量藏書,燕王本身好武,更是收藏了自古以來幾乎所有名家的戰策兵書,所以魏曕一說,燕王便明白了:“孤本?都是何書?”
魏曕依次報出書名,有三套兵書,一套山河遊記,還有一本名人碑文。
豎著耳朵的魏昳聽到這裡,笑道:“既然都帶回來了,三弟直接看原書就是,何必費事抄寫?”
魏曕淡然道:“殷氏向殷老借書時,承諾會盡快還回去。”
魏昳偷偷觀察父王的神色,戲謔道:“借的啊,我還以為三弟妹知道你好讀書,特意要來送你的。”
燕王颳了他一眼,孤本難得,人家殷家的書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豈能說送就送?
燕王也不希望老三隨隨便便收殷家送的貴禮。
當初若非軍需吃緊,燕王絕不會惦記殷家的銀子,他自己不貪,也不想任何一個兒子有貪心。
“送了也不能要,君子不奪人所好。老三,你媳婦很不錯,既愛書又明事理,你也快點抄,早抄完早還回去,對了,抄好了記得拿給我瞧瞧。”燕王肯定了三兒子夫妻的做派。
魏曕應是。
魏昳摸了摸鼻子,老三這門婚事看似門不當戶不對,可實惠真沒少撈,不像他與大哥,目前來看婚事光體面了,妻族什麼也沒幫襯到他們。
燕王府裡,周叔從外面遞了一封信給殷蕙。
殷蕙接過信時心裡很是不安,怕周叔的牙疼沒裝好,亦或是沒找到合適的人去河間府尋找郎中袁道清,等她看完信,才又恢復了笑容。
周叔在信上說了兩件事。
正月十五的傍晚,燕王府又舉辦了家宴。
燕王與徐王妃並肩坐在主席上,一會兒喝酒一會兒吃肉,紅光滿面的,顯然心情很好。
殷蕙遠遠地看著公爹,想起上輩子的燕王在熬過兩個多月的牙疼再加上半個月的修養後,整個人瘦得快要脫了形,好在,習武之人底子好,等傷口不再影響進食,燕王很快也就恢復了過來。
散席後,殷蕙、魏曕還是跟著其他幾房兄弟先回東六所,好像他們並不會外出一樣。
外面有燈會,燕王府裡處處也掛上了花燈,一路看過來也很漂亮。
魏杉問紀纖纖:“等會兒二嫂你們還出去逛燈會嗎?”
殷蕙不由地豎起耳朵,若紀纖纖魏昳也去,大家會不會碰上?
紀纖纖捧著手爐,開口先噴了一團白霧出來,很是嫌棄地道:“不去,太冷了。”
魏杉:“前幾年你不都去了嗎?”
紀纖纖嘴上道:“正因為去的次數多了,沒什麼新鮮的,所以不想再去。”
她心裡則想,前幾年她也算是新婦,看魏昳新鮮,看平城也新鮮,拉著魏昳出去玩,既能向徐清婉顯擺魏昳對她的寵愛,又能盡了自己的遊興。如今,她孩子都生了兩個了,雖然還是在意魏昳,卻沒了寒冬晚上拉他出去玩的興致,只想早早地鑽進被窩,睡個舒服覺。
走在前頭的魏昳也在留意妻子與妹妹的對話,聽到紀纖纖的回答,他很是鬆了一口氣。
逛什麼逛,前幾日被父王拉去騎馬吹風,他都流了兩天鼻涕,今晚再去折騰,他非病不可。
魏曕目視前方,心中另有想法,殷氏肯定一直都在羨慕二哥願意陪二嫂出門,所以抓到機會便提了這種要求。
他偏頭往後看去。
殷蕙往前走,他一回頭,她當然注意到了,目光相觸,殷蕙便笑了笑。
魏曕馬上轉了回去。
澄心堂裡,金盞銀盞已經將夫人出門要帶的東西準備好了,兩個精緻小巧的手爐、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