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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曕在燕王府的地位,直接關係到她與兒子的處境。
魏曕看著她慌亂的眼,道:“大哥心胸寬廣,大嫂也有雅量,應該不會計較,倒是二房那邊,與咱們的樑子怕是結下了。”
殷蕙抿唇。
燕王府裡形勢複雜,她前世那般小心翼翼,也絕非無用之功,至少,她從未給魏曕添過什麼亂。
魏曕的視線就落到了妻子的嘴唇上,粉嫩的唇瓣都快被抿得失了顏色。
“這是二哥二嫂心胸的問題,與你無關,你並未犯錯,不必擔心什麼。”魏曕低聲道。
難道他還要怕二哥二嫂不成?
他不怕,她也不必怕。
與其她在徐清婉或紀纖纖面前畏畏縮縮,他更希望她以後都能像今早這樣,不卑不亢。
殷蕙詫異地看向魏曕,他竟然不怪她?
魏曕:“好了,去見夫人吧。”
他率先往前走去。
殷蕙只好壓下心頭的困惑,跟著他進了靜好堂。
燕王有五位妻妾,其中當屬魏曕的生母溫夫人出身最低。
溫夫人剛進燕王府的時候,家中只有一位農夫父親,一個還未能考取功名的兄長,這種身份能入燕王的眼,全是她自己貌美動人的緣故,也使她成了燕王抵達封地後納的
馬車出發了,王府的三重門也依次合上。
看看緊閉的城門,再看看懷裡還不知道爹爹已經離開的兒子,殷蕙竟有種恍然如夢之感。
只是說不清,究竟此刻是夢,還是曾經經歷過的那十年是夢。
在那個長達十年的夢中,她對今日的記憶非常淡,大概就是紀纖纖奚落她了,她默默忍受,二房一家沒有受罰,她也沒有壯膽詢問魏曕她是否可以回孃家看看。
“夫人,咱們也回去吧?”金盞輕聲道。
殷蕙收起思緒,帶著金盞與乳母回了澄心堂。
昨晚沒睡好,一大早又在王府各處繞了一個大圈,殷蕙有些疲憊,叫乳母抱走兒子,她靠在榻上假寐。
看似睡著了,實則還在琢磨這一晚前後的驚變。
那漫長的十年裡,發生了很多事,有的事她樂見其成,譬如公爹登基魏曕封了王爺她也成了王妃,有的事殷蕙卻希望從來沒有發生過,譬如孃家祖父的死,譬如最後魏曕要納溫如月為妾。
無論前生今世哪個是夢,殷蕙都要努力去改變那些她不想見到的事,魏曕的心她是不期待了,也不信自己能讓他忘了那位青梅竹馬的表妹,但祖父的橫死她要管,衡哥兒的教養方式她也要改。
二爺魏昳與紀纖纖住在暢遠堂。
從側殿那邊回來,到暢遠堂的這一路上,魏昳一句話都沒有,只是臉色越走越難看,等一家人進了自家地盤,門房剛關上門,魏昳便轉身,將躲在紀纖纖身後的二郎揪了出來,壓著二郎趴在他的膝蓋上,魏昳高高抬起手掌,啪啪啪地打了起來:“讓你撒謊,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撒謊!”
二郎才四歲,一直都是爹孃眼裡的寶貝疙瘩,何曾捱過這種揍,才受了一下便嚎啕大哭起來:“娘!娘快來救我!”
救?
魏昳都氣笑了,巴掌拍得更狠:“還敢哭,你到底認不認錯?”
二郎太疼了,嗷嗷哭的他根本沒聽見父親說了什麼,只喊著娘快來救他。
紀纖纖見狀,眼睛一轉,猛地吸一口氣,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扶住身邊的丫鬟,痛苦地道:“二爺,我肚子疼……”
魏昳手一頓,扭頭去看紀纖纖,正好捕捉到紀纖纖心虛躲閃的眼神。
可就算肚子疼是假裝的,她終究懷著孩子,都七個月了,萬一真出個好歹,後悔的還是他。
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