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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萬一廖如鳴出了什麼事情,萬一整個世界都要完蛋了,那麼傅平裡就可以孤身離去。正如他說的那樣,如果廖如鳴不在了,那麼人類的死活也就與他無關了。
因此,那個地點才是廖如鳴攻略進度的那最後10。
而傅平裡也完全有這個機會,構建這樣的單人避難所。
如果只是為了單人,那麼材料、物資等等就不需要很多。或許當初他們建立浮空城的時候,傅平裡稍微貪墨那麼一點點,就已經足夠了。
廖如鳴如此陰暗地揣測著傅平裡的想法。
他其實不太喜歡這樣。或者說,厭惡。這種厭惡的情緒指向的是他自己。
他自己都知道,他這種陰暗的猜測、揣摩,是對傅平裡的某種褻瀆。他不應該懷疑這個始終保護著他的,傲慢的傢伙。
他知道傅平裡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那種強大顯露於外,讓傅平裡壓根不屑於那些陰謀詭計。
但是廖如鳴仍舊如此一廂情願地猜測著。
或許,這就是他的本性他裝得這麼陽光、開朗、愉快,好像與世無爭,好像自得其樂。可是,他的本質仍舊是一個壞傢伙。
一個在養育所裡成長,又在成年之後毫不留情地離開養育所的男人。
廖如鳴的思維跳躍性地想到了養育所,隨後,他又冷漠地轉開了自己的想法。
最近的他似乎想到養育所太多次了。這樣不好。
他苛刻地評價著自己。
然後他嘆了一口氣,懶洋洋地問:為什麼?
為什麼傅平裡要一直隱瞞廖如鳴?為什麼他將那個地點藏得這麼嚴嚴實實?
那究竟是不是如同廖如鳴想的那樣,那是傅平裡為他自己準備的退路。而這條退路里,沒有廖如鳴。
廖如鳴真誠地希望是他猜錯了。就如同當初他猜錯了要找的,那個與紀知淮有關的人。他希望是他的想法過於陰暗,而不是傅平裡真的就是這種垃圾。
但是在傅平裡的沉默之中,廖如鳴也慢慢失望了。
他略微有些遺憾地說:裡裡,你真的不願意告訴我嗎?不我之前就說過了,我不應該再叫你裡裡了。你不喜歡,是不是?
不,他喜歡。
每一次廖如鳴這麼叫他,那種親暱、活潑,帶著廖如鳴與生俱來的某種樂趣與跳脫,總是會讓傅平裡心頭一顫。
肉麻?令人噁心到反胃的暱稱?這可不是傅平裡的想法。
他非常、非常喜愛廖如鳴這麼稱呼他的時候,那種語氣與神情。
傅平裡在心中這麼想。
可是他的嗓子像是堵著什麼,讓他根本無法說出自己的想法。
直到廖如鳴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腳步輕快地離開這個房間,傅平裡也仍舊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垂著頭,靜靜地凝視著自己的掌心,然後苦笑了一下。
他應該說什麼?說他命不久矣?
許久之後,傅平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想,與其讓廖如鳴得知那個殘酷的真相,不如就讓廖如鳴以為他是一個惡人吧。不如就讓廖如鳴這樣輕輕鬆鬆,錯過真相,繼續無知而快樂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傅平裡再難以回頭了。
他感到心如刀絞。任何失去廖如鳴的可能性都能夠讓傅平裡痛苦到絕望,可是這一次,是他親手將廖如鳴推出去。
他知道,如果剛才和盤托出,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廖如鳴,那麼一切就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但是他卻並沒有選擇這麼做。
似乎他已經習慣了保護廖如鳴,於是,他就習慣了將那層殘酷的真相,放在與廖如鳴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