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不再說下去。
而紀知淮望著他,很想問一句,那現在還來得及嗎?
可是他不忍打破此刻的氣氛,不忍讓廖如鳴在此刻做出選擇,更加不忍心讓自己得到可能是絕望的答案。
他不敢問出口。
紀知淮亦步亦趨地跟著廖如鳴離開房間,送他出門。
明天我會再來看你。廖如鳴隨口說,嗓子別又不行了,到時候我會很不爽的。
紀知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同樣待在客廳裡的經紀人眼神古怪地打量著他們兩個人。
這是正常的經紀人和藝人的相處方式嗎?聯想起公司中的某些傳言,經紀人不禁眼神微變,隨後,他事不關己地挪開視線,只是仍舊豎起耳朵,旁聽著他們的對話。
廖如鳴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停下腳步,問經紀人:他這樣趕得上演唱會嗎?還要排練什麼的吧?
如果紀先生的嗓子能在兩三天之內好起來,那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兩三天啊廖如鳴摸了摸下巴,說,我明白了。
他沒說他明白了什麼,隨後他就離開了。
紀知淮的臉色幾乎在廖如鳴離開的那一瞬間就沉了下去。
他看向了他現在的經紀人。
雖然僅僅只是共事了一段時間,但是這名經紀人已經十分明白紀知淮的性格與為人。
他無奈地笑著說:紀先生,我不得不請他過來。我對廖先生說,你想見他。
紀知淮去醫院的時候,醫生問他自己是否知道失聲的根本原因。紀知淮在紙上寫了一個廖字,然後又劃掉。
他自己沒有說過要見廖如鳴,但是經紀人已經看出來了。於是,經紀人便直接在廖如鳴面前說,紀知淮想要見他。
而實際上,他也的確想要見他。已經一個月了,他瘋狂地思念著廖如鳴。
紀知淮沉默了片刻,然後緩慢地點了點頭。之後他不發一言地上了樓,在樓梯口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向了廖如鳴的房間。
他再一次陷在了廖如鳴的衣服堆裡,並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著廖如鳴的離開,這種彷彿永恆瀰漫在這個房間裡的,屬於廖如鳴的氣息與溫度,似乎也緩慢地消散了。
紀知淮怔怔地看著天花板。
有時候他很難說出自己的心情。那似乎都是壓抑的、遲鈍的,緩慢地侵蝕到了他的全身,直到最後一刻他才能明白過來。
他才能明白廖如鳴對他的意義。
紀知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的嗓子。他現在能輕聲說出一些話了,雖然還不能唱歌。
他看出來廖如鳴對他的嗓子十分在意。是因為他是遠大經紀的寶貴財產,是因為廖如鳴與生俱來的責任心,還是說廖如鳴真的對他心軟了呢?
又或者,廖如鳴只是對他失去的嗓子心軟了?
可是他也不敢永遠失去他的嗓子。
紀知淮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他的嗓子、他的歌聲,似乎是他全身上下,唯一一個可以吸引廖如鳴的優點了。廖如鳴曾經說,他非常喜歡他的歌。
但是一個多月之前,廖如鳴同樣也說過,他已經聽膩了他的歌。
所以他準備了一首新歌。
他只想要唱給廖如鳴聽,但是演唱會是個更有意義的場合。
但是
一個月之前,廖如鳴曾經給過他一次機會。
而紀知淮甚至可以說是自己放棄了那個機會。廖如鳴說他仍舊對他隱瞞著什麼東西,仍舊沒有付出百分之一百的愛。
因此,紀知淮陷入了一種更加痛苦的掙扎之中。他需要將那件事情告訴廖如鳴嗎?還是那只是他自作多情,或許廖如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