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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非常喜愛這個遊戲艙,因此才在這個時候,因為意外擁有它而感到興奮。
這就讓西里爾更加無法理解廖如鳴為什麼會選擇放棄購買這個遊戲艙,而選擇去周遊宇宙。
他每日困在這座宮殿之中,無趣地觀察著整個世界。每一點細枝末節的事情都曾經詳細地復現在他的面前。
他對這個宇宙絲毫不感興趣。
於是,他不太明白廖如鳴為什麼會願意去周遊整個世界。
當然了,他知道廖如鳴喜歡新奇的東西。可是遊戲艙不也是嗎?為什麼會捨棄一個而去追求另外一個呢?
西里爾說:我知道星星對於你的意義。他試探性地問,是為了彌補你的童年嗎?
廖如鳴戀戀不捨地將手從遊戲艙的機身上拿下來,然後用一種苛刻的語氣評價說:彌補童年我不太喜歡這種說法。
那應該用什麼說法?
廖如鳴聳了聳肩,用一種不太確定的、開玩笑一樣的語氣說:實現夢想?
西里爾微微一怔。
我好像跟你說過我曾經被關禁閉的事情。廖如鳴用一種過分平淡、冷靜的語氣說,當時那個小房間是一個天花板很高的房間,四周都沒有窗戶,但是頭頂有一扇天窗。
西里爾抬了抬手,想要抱住廖如鳴。
而廖如鳴露出一臉不爽的表情:我說這件事情可不是為了讓你同情我。
我並不是同情你。西里爾說,我只是想要安慰你。
廖如鳴正想說什麼,突然,他想到一個問題,然後瞪著西里爾:海勒姆是不是也收錄了當時的事情?
西里爾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廖如鳴露出一臉羞恥、暴躁、不爽的表情。
他說:不準去看!
西里爾遲疑了一下。
就他這一下遲疑,可把廖如鳴給惹毛了。
他抓狂地說:不準去看!我說了不準去看了,啊啊啊你絕對不準看!
好好好我不看。西里爾趕忙答應,他又問,可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很糟糕的事情嗎?
他看起來有些憂慮。
廖如鳴翻了個白眼,說:你在想什麼啊?他嘟囔了一句什麼,又說,我挺安全地在那個小房間呆了一晚上。
也就是透過天窗,凝視著那片星空,又哭又笑,顯得十分丟人罷了。因此現在的他才覺得那時候的事情令他羞於啟齒。
那時候他看著星空,緩慢地陷入了睡眠。
很多人認為坐井觀天是非常不幸的事情。那是因為他們本來就在井之外。而對於井內的生命來說,有這樣一片星空,就已經是足夠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年輕、幼稚的小廖同學,認為自己是被星星們愛著的。
如同多年後紀知淮唱的那首歌一樣。星星隔著那麼遠的距離愛著他。而他也愛他。
年紀漸長的廖如鳴認為那個時候的自己十分丟臉。
星星怎麼可能愛上一個凡人呢?
那不過是當時的廖如鳴,在絕望、恐懼、焦躁之中,油然而生的一種自我安慰的想象罷了。
但是現在,廖如鳴想到自己當時的想法,突然看向西里爾。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對於彼時的西里爾來說,他還在海勒姆中,靜靜地注視著主體宇宙發生著的一切。當時年幼時哭泣的小廖同學自然也在其中。
而時間流轉、歲月變遷。那個曾經被他無視、忽略的小破孩子,最終卻成長成為他所傾慕、愛戀的物件。
星星確實愛著廖如鳴。只不過不是主體宇宙的星星而已。
廖如鳴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