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窗事發,不但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饒不了他,只怕連以前那些僱主也不會放過他。
所有人絕對會對他展開各式各樣的打擊報復,到了那個時候,他在國內根本就混不下去。
可是沒辦法,他已經九十多歲了,太老了……他需要點“補品”來延續自己的生命,無論如何都想活的久一點。
所以這種事情一旦開始,根本就停不下手,就像是有癮一樣。
此時,他小心翼翼的窺視了一下眼前人的神色,心下稍定,笑著說道:“教主您謬讚了,小老兒與您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您才是真正的駐顏有術,一如往昔的年輕力盛。”
教主如今已經年近不惑,在東南那片三不管地帶,也縱橫了將近二十年。
但是他那一張臉卻從來不顯老,現在看來,依舊還是不到三十歲的模樣,英俊儒雅,一如往昔。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任誰都想不到,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曾經雙手沾滿鮮血的模樣。
眼見吳庸兜兜轉轉,又將話題扯回自己身上,教主不禁微微扯起嘴角,勾出一絲冷漠的笑意:“出國之後,你是想來投奔我們教內?”
吳庸聽他這麼說,面上頓時一喜,也不敢再裝腔作勢的繼續彎彎繞繞,直接連連點頭,說道:“教主英明,小老兒我早有此意。”
國外不比國內的環境,他都這把年紀了,出國之後來到一片人生地不熟、甚至連語言都不通的地方,難免有些無所適從。
但如果能直接投奔一個在當地隻手遮天的大教派,這可比他自己一個人獨自打拼要輕鬆的多。
所以他這一個月來的真正目的,就是希望出國之後,能夠得到教主的庇護。
明白了他的真實意圖之後,教主並沒有直接應允下來,反而沉思片刻,之後再次舉起茶杯,晃了晃裡面早就冷下來的茶水。
他並沒有喝下這杯冷透了的殘茶,只是彷彿漫不經心般的說道:“我知道了你想要的東西,那你可知道我這次回國的目的?”
吳庸急忙彎下腰說道:“請您示下?”
“我的年紀也逐漸變大,雖然看著還年輕,但總不能永遠的活下去——現在也是時候該培育一個繼承人了。”
他眼神中帶著一絲冷意,可是卻嘴角含笑,語氣近乎溫和的說道。
聽他這麼說,吳庸頓時有些驚訝:“教主,您今年還不到四十歲,現在就想著繼承人是不是有點早……呸!教主恕罪,小老兒不該妄議您早就決定好的事情。”
“那教主,您心裡的繼承人……可有合適的人選?”
教主將自己手中的殘茶倒了出來,將茶杯丟在桌面上,面無表情的擦了擦手指,說道:“的確有一個。”
“但是他還太年輕,需要更多的磨礪……至少他還缺少一個,可以徹底展現自己實力的舞臺。”
“如果你能充當他的磨刀石,讓他的潛能在世人眼中徹底發揮出來,你之前所提到的要求,我自然會考慮。”
得到了教主的許諾,吳庸頓時喜不自勝,挺著自己的老腰,連連鞠躬致謝:“多謝教主厚愛,屬下必定萬死不辭!”
至於自己都這把老骨頭了,還要給一個年輕人做磨刀石的這件事……
吳庸在心底裡不屑的嗤笑一聲:面子和尊嚴有什麼用,不能吃也不能喝,用他來捧教主將來的繼承人,簡直反而是來抬舉他的。
於是他一邊喜滋滋的感激不盡,一邊不敢再叨擾教主休息,急忙退了出去。
只剩下教主一個人仍舊坐在原地,手中端著一杯新泡的熱茶,眼神微冷。
世上蠢材總是如此多,命不久矣卻總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
他漠然的勾了勾嘴角,將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