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這年輕人術法竟是如此精湛,單憑自己一人,就破了這般規模宏大的網陣……”
“咱們道界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後起之秀?”
“何止是後起之秀,我看以他剛剛表現出來的功底,只怕修為已經比像我這樣的老傢伙要高了…”
“這個後輩到底是誰家的,為什麼空有修為但聲名不顯?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好像聽別人提到過一句,這年輕人的主業不是咱們這一行,所以沒什麼太大的名氣,但是我聽說,是玄蒼山他們家的……”
“什麼?玄蒼山!他也過來了?在哪兒?在哪兒?那個老流氓在哪裡……”
“別怕別怕,他沒過來,你跟他有仇嗎?這麼激動!”
“呃……以前年輕不懂事的時候,去找那老流氓麻煩,結果被他摁在地上摩擦過…”
“……”
那些稍稍年輕些的道士們,還看不出門道,正在懵怔間,可這些眼光毒辣的老道士們已經一眼便看出了玄翊的天賦,早就亂成一片,議論聲不絕於耳。
在這一片嘈雜聲中,只有張默張天師欣慰的笑了笑,捻動著自己雪白的鬍鬚,望著剛剛制服吳庸的玄翊,快步走了過去。
此時,被打倒在地的吳庸,全身的骨頭都在嘎吱作響,渾身抽搐疼痛,胸口發悶一直嘔血,卻依舊在試圖掙扎,總是不肯放棄逃生的希望。
他驀然間想起,自己的法器中,其實還有一件專門用來死裡逃生用的羅盤,這次走的匆忙,那套羅盤就放在行囊的底部……
像是突然抓住了最後一絲希望之光,吳庸猛地大喝一聲:“小寶,快把羅盤拿出來!”
一聲大喝過後,卻沒有人應他。
吳庸頓時奇怪的抬起頭,看向自己周圍,卻只見玄翊和蕭白墨、以及遠處那群道士,自己的徒弟趙小寶,卻連半個人影也看不見。
他的一張臉,頓時便慘白了下來。
“趙小寶,你個狗崽子!你……”吳庸瞬間明白了所有,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頓時氣得咬牙切齒,惡狠狠地低聲咒罵道。
原來在這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他收的那個好徒弟趙小寶,眼見他落敗,竟是直接拋下了他,拿著所有的法器,自己一個人悄悄溜了。
因為所有人的關注點全都放在了吳庸身上,趙小寶只不過是個法力低微的小人物,連被人注意的價值都沒有,所以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逃亡。
只是苦了被他所背叛的師父吳庸。
“狗崽子!小兔崽子!當初我就不該受你為徒,當時第一次看家你的時候,老頭子我就該把你小子弄死在牢裡面……
吳庸躺在地上,近乎絕望的大聲咒罵著,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被隨後趕來的眾多道士,直接給鎖了起來……
……
就在吳庸正在被人擒拿的時候,此時遠在百里之外,趙小寶手中拿著逃命用的羅盤,正無力的跪倒在一條陰暗的小巷中,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因為驚恐慌亂,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在喘息良久之後,他才手腳發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拉開自己隨身攜帶的行李看了看,卻只見到滿滿兩大袋子法器,沒有一分錢,趙小寶頓時恨恨得往行囊上踢了一腳,小聲罵道:“日他老母,早知道就往裡面偷偷塞點錢了!”
想起二層小樓裡,那一箱箱被隨意丟下的鈔票,趙小寶頓時就像洩了氣一般,發洩過後,也不嫌棄這條骯髒的小巷不乾淨,就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其實自從他師父發現他的身份,知道他不是孤兒的時候,趙小寶就明白,自己是絕對不能再繼續呆在那裡了。
不管之後他師父是輸還是贏,他繼續留在那裡,全都撈不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