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它動身,那墨水凝成的箭矢便如同疾風驟雨般襲來,將它同樣由墨水構成的身軀,瞬間射殺的是千瘡百孔,眼看著就要被擊潰。
戰場上的形勢陡然間逆轉,原本還在心中暗自得意的吳庸,頓時也不禁驚呆了。
他微微愣神之後,便如同被火燎到鬍子一般,飛快抽出畫卷,向場上衝去,想要救下自己壓箱底的畫鬼。
可是還不等他靠近,玄翊已是手中毛筆連點,道道墨水激射而出,瞬間如刀鋒般劃過畫鬼的身軀,徹底將它撕裂成一塊塊的水墨。
畫鬼被撕裂的身軀,連同毛筆上的墨水混合在一起,一同迸濺在地上,卻是再也無法重新聚合,一點動靜也不再有,已然是被徹底給廢了。
此時,在他們幾人的四周,經過方才的鬥法,已經是凌亂一片。
地上既有火燒水淹的焦黑痕跡,也有四處飛散的鏡子碎片,還有滿地迸濺的黑色墨水。
何止一個“亂”字就能形容的來!
而沒能及時搶救下畫鬼的吳庸,則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望著他們周圍滿地的狼藉,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怎麼可能…對方不過是一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滅了自己壓箱底的鬼物……
吳庸抬起頭,眼神複雜的看向遠處的玄翊,突然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寒顫。
鶴骨松姿,靈臺清明,天生道心一點通。
他終於明白,有些人的天賦,就是如此天生卓絕,絕不是年紀漸長的平庸就可以替代的。
自己面前這人,雖然在天師之間聲名不顯,但卻是未來道界絕對的天才。
想到這裡,不得不承認的吳庸,突如其來的感到了一陣心酸和不甘。
自己在江湖上縱橫幾十年,難道今天……真的要栽在一個年輕小子的手裡?
就在這時,玄翊也不再給他繼續反應的時間,只是手持法器,眼神冷冷的說道:“我等了這麼長時間,你壓箱底的絕活都已經使完了嗎?”
“那現在,該我了……”
話音未落,他已是眸光一沉,身形猶如疾風一般衝上來,第一次率先發動攻擊。
吳庸頓時一驚,望著對方衝過來的身影,頓時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法器,勉強抵擋起來。
玄翊一手持斧、一手提筆,筆鋒憑空而畫,道道墨色的符文一筆勾成,瞬間向吳庸的身上打去。
吳庸則是提著自己手裡的青蛇纏藤紫木手杖,左支右絀的揮舞著,抵擋的很是吃力。
更糟糕的是,在這種關鍵時刻,竟然還有偷偷跑來搗亂的!
趁著玄翊攻向敵人的時候,一直都想要幫忙的童童,此時卻是偷偷冒出頭,悄悄溜出了自己安身的口袋。
此時地面上都是一塊塊的墨水。
身前被人溺死的童童,凝結出的靈體本身也是溼漉漉的,帶著一股驅散不去的潮溼水汽,卻是與地上陰氣極盛的墨水恰好契合。
只見他試探性的往墨水中一跳,整個小小的身軀竟然就順利的融化隱藏在墨水中,甚至還可以在不同的墨水塊中來回移動。
於是童童望著此時正在與玄翊作對的吳庸,一雙大大的眼睛眨了眨,頓時來了注意,默不作聲的潛近了自己身旁的墨汁裡。
此時吳庸正在艱難的抵抗中。
但是對面玄翊的攻擊卻是一陣猛過一陣,他幾次都差點被傷到,心裡面正叫苦不迭的時候,卻是小腿突然猛地一疼!
“哎喲——”
他頓時痛叫出聲,小腿肚一軟,就在這分神期間,恰好玄翊一斧劈開,吳庸躲閃不及,頓時就被呼嘯而來的斧刃削去了半截雪白的鬍鬚。
如果他的動作再慢些,那麼剛剛被削下來的就不是他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