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不著,他又拿手機寫了下賽後總結和分析。
他之前還教育宿文樂不要關著燈玩手機,根本是州官放火,沒有約束到自己。
關泓寫來寫去,越來越清醒,還點開其他賽區的比賽錄影看,試圖找出現階段最佳陣容的片段。
他忘記自己幾點睡的,但還是在八點半醒了過來。
他睡過頭沒事,但是宿文樂不能錯過他的早餐。
“你回去休息吧。”
孟北川也不為難他。
關泓是比賽裡失誤最少的人,發揮只有超出預料,沒有讓人失望過。
“那我休息一會兒再來。”
關泓也沒拒絕,坦率的站了起來。
畢竟實在太困,會影響到下午的訓練賽。
他笑著揮手,作別一群繼續挨訓的隊友。
宿文樂目送他出門,心裡還在回憶早上關泓有什麼反常。
只不過是臉色有些蒼白,反應變得遲鈍,在他喋喋不休誇獎早餐好吃的時候,將附和聲化成了“嗯”。
除了關泓話少了,他還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果然是自己關心不夠?
連孟哥都發現關泓異常了,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宿文樂這邊還在檢討自己不夠關心室友,孟哥的覆盤就繼續了。
“nys比我想的頑強,特別是最後的直布羅陀。”
孟哥要求變得嚴格起來,說:“宿文樂,dva在這一段路程,你一定要注意整個敵人的動向。”
宿文樂打起精神,認真聽講。
似乎是因為關泓不在,孟北川針對宿文樂的部分,要求變得多了起來。
dva戰術從簡單的兇猛直衝,變為複雜的團隊協作。
連保人先後級別都被孟哥列出了一二三。
第一,治療比關泓重要。
第二,掌握關鍵資源的隊友比關泓重要。
第三,追擊比撤退保關泓重要。
“你保護關泓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但是,要學會分辨什麼時候放棄關泓。比如這裡。”孟北川特地將錄影定住,指向了另外一邊,“周安明有女武神,可以提高團隊存活率,在這個時候,nys有前壓抓天使的趨勢,而關泓是獵空,他還有回溯——當然,這個你看不見——但是,你應該稍微走到離周安明較近的距離進行作戰,保持這樣一個角度。”
孟北川不是第一次在白板上畫陣型,卻是第一次畫給宿文樂看。
一個六個點組成的圖形,清晰地從平面展現出所有隊員的位置。
“你應該這樣。”孟哥畫了一條新的線,“保住周安明,然後再往這裡。”
簡單的線條,將整個戰況縮小成點和線的遊戲。
宿文樂忽然發現,他如果這樣做了,這波團戰也許不會輸。
一直以來,他都配合好關泓,以保護關泓為目的。
孟北川很少對他提出細緻的走位點評。
現在孟哥現在不但點評了,還將宿文樂一頭亂麻全靠直覺和指揮的思路,理得清清楚楚。
“可是……當時沒人叫我。”
如果有人提醒他,他一定會趕過去。
宿文樂的職業水平,還在依賴隊友的判斷。
孟北川瞭然於心。
他聳聳肩,無奈的笑了笑,“因為這是他們做不出的判斷,等他們反應過來,再叫你根本來不及。宿文樂,要打好一場漂亮的比賽,你自己的判斷很重要。”
這就是關泓做不到的觀測。
所有人都習慣讓關泓去指揮宿文樂的動向。
畢竟,這是隊長的繫結dva,而他們相信隊長會做出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