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泓說：“你銀行卡告訴我一下。”
宿文樂說：“不用了！你請我吃海鮮，還有火鍋、燒烤、麻辣燙之類的，不需要再給錢了。我當時沒看清合同就簽了，但是真的不用再付多餘的報酬。“
聽筒傳出關泓的笑聲，“不是多餘的，至少你得把屬於你的獎金拿走。”
“不用不用……”
宿文樂真的很不好意思再拿錢。
“cooky。”關泓的語氣有些嚴厲，“你不來ms我已經很生氣了，你再拒絕獎金，會讓我很難過，你是不把我當朋友嗎。“
大帽子一扣，宿文樂惶恐得想跪下來認錯。
“不！我是覺得自己的表現不值得……”宿文樂聽到了一聲低沉的嘆息，立馬改口，“好吧，轉我支付寶好了，就是手機號。”
他不想關泓為難，更不想關泓對他失望。
明明已經不打比賽，也不是隊友了，關泓對他同樣重要。
認識了這樣一個可以稱得上“榜樣”的人，宿文樂不敢讓他不開心。
宿文樂有很多很多話想說，最後還是問出了最關心的話題。
“那個，你們的選手招到了嗎？”
“沒有。”結果和康廷說的差不多，關泓說，“我很挑剔，基本沒有看得上的。”
兩個星期，試了超過十七名選手，他沒有一個完全滿意。
腦子裡全是鄭希和宿文樂。
玩突擊的不如鄭希優秀。
玩坦克的不如宿文樂有天賦。
挑三揀四的態度遭到孟北川的痛罵，直接發配到花園去遛狗。
關泓難得過點兒悠閒日子，輕鬆得像個退休老選手。
他說：“試訓交給其他人在做，我主要工作是嚴格監督閃光彈減肥。”
可惜，這項工作同樣毫無進展。
他聽到電話那邊宿文樂哈哈的笑聲，快樂得跟吃了糖一樣開心。
“cooky——”
他欲言又止，想說我很需要你，我很想跟你繼續比賽。
但是他想了想，宿文樂期待的是大學生活，並沒有因為在舞臺上奮鬥過而留戀ms，所以，他不想增添宿文樂的煩惱。
“我去遛狗了，再見。”
關泓電話掛了好久，宿文樂都沒回過神。
我在期待什麼？他覺得自己很矛盾，主動放棄去ms，又希望關泓說兩句勸一勸？
宿文樂想，哇，我可真的不要臉。
直到最喜歡的午飯時間，宿文樂都坐在餐盤前糾結他“不要臉”產生的原因。
謝奇盯著他，看他對午餐挑挑揀揀，心事重重，好像吃飯是在上刑。
這問題很嚴重。
吃貨不愛吃了，可以說是毀天滅地的災難。
“行了行了，別愁眉苦臉的啊樂樂樂。”謝奇受不了他不開心的樣子，認識多年，宿文樂只有高考摸底考砸了這麼傷心過，“來來來，跟你大哥說說，怎麼啦，為森麼不開心？”
謝奇語調怪怪的，刻意想逗宿文樂笑。
可惜，宿文樂笑不出來。
他放下筷子，坐得端正，語氣沉重的說道：“謝奇大佬，我心裡現在是又期待又失落，一想到關泓就會覺得愧疚。可是不敢跨出這一步。總覺得，要是走出去，就回不來了。我英雄只會一個，根本不可能打職業的，居然還會存在‘如果我成為職業選手’的幻想。”
宿文樂認為自己還是適合安穩的生活。
即使兩個星期時間準時起床，爬起來就想坐在電腦面前。
他用各種理由壓抑自己的衝動，卻沒辦法將短暫的職業生涯從腦海剔除。
當初在午夜小黃魚戰隊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