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跟高辛辭提分手,我確實想過他肯定會為此折騰我一番,但從來沒想過會做的這麼大,他在最不會有人懷疑的地方購置了這麼一套院子,特製這樣的地下室就是為了關我,能關多久,憑他的能力,我怎麼敢想?
我現在算是明白,他走那天下午所說的我要是再敢提分手他會怎樣,就是這樣最卑劣最無恥但又最管用的方式?囚禁?!
可不?外面的關係錯綜複雜,連感情也是需要斟酌的,那隻要隔絕世界,不就沒有那些烏泱泱的事了?
這下可真糟了,我哥根本不知道我在津海,我就算真的失蹤,他找遍全世界也不會想到我在津海!虧我前幾天真信了高辛辭的話,一切報備都是說我在柳涼,我哥真會把柳涼翻個遍的,我現在在這裡也完全不可能傳出訊息去,我身上所有的通訊裝置都被高辛辭收走了!
我真笨,我以為過了這麼多年有些毛病他許久沒犯就是改了,我早該想到的,他怎麼可能放過我……這種事情,他以前又不是沒做過,也真難為我傻兮兮的給他騙,我怎麼能上了一當又一當!
他跟我說過他有幽閉恐懼症,小時候犯錯都是被關在雜物間裡,他起先真的害怕,可是後來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走了,強烈的孤僻又讓他開始享受黑暗狹小的環境。
他對我說,他很喜歡待在禁錮很深的地方,他跟我說這樣的環境讓他感受到他是被包裹著的,無論是愛還是單純的黑暗,都讓他感到安心。
愛帶來的自然是強烈的安全感,但是是黑暗也沒關係,至少這表明他的生活不會有比現在的情況更慘的下限了,所以也安心。
包裹就像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一樣,天生就有被好好保護著的感覺,就像喜歡房間裡的帳篷,桌子下面的空間,鑽進被罩里拉上拉鍊的感覺。
直到這些簡單的喜歡逐漸變質,到了一種偏執的程度。
最後演變成一間黑漆漆的地下室。
他跟我說過的,最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專門改造了一個地下室把我們都關起來,我八成時間都是在那兒過的,生了安安後又有一年,他正在興頭上,或是閒了就會拉我下去,鑰匙從通風管道扔出去,我跟他說了好多次我害怕,我不想待在這裡,我不喜歡黑漆漆的地方我不喜歡被關起來,好多次,他才帶我出去。
我同他說,我不喜歡黑暗狹小的環境,我喜歡廣闊的天地,明亮的陽光,他說,只要我愛著他,有愛,誰會去喜歡灰暗和瑟縮呢?他慢慢改了,往後五年,再沒犯過,我以為他是真的改了。
他又騙我,他明知道我害怕的……
“你開門!放我出去……高辛辭!你明明說了要放我走的,你想讓我死在這裡嗎!高辛辭,對不起我錯了……你放我出去高辛辭——”
我一下下重拍著鐵門,可我方才進來時就瞧見,這道門足有手掌長的厚度,而且看樣式,顯然是保險櫃用的材料,我除了能弄出咚咚咚的聲響以外根本不會對外面造成一點影響,隔音是肯定的,外面甚至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就算有人來了,樓梯間跟牆一般無二的暗門一關,根本不會有人想到這兒還會有個地下室。
我真要被關在這裡一輩子嗎?關到死,不會有人找到我的,可是我也沒辦法自救啊……
被捏著命脈卻毫無頭緒,沒有人能明白這種感受,這裡完全沒有一點自然光的,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能一輩子不見太陽?我終於崩潰,順著鐵門滑下去了,抱著被推進來摔在地上新破的傷口,我頭一次可以哭的那麼大聲,我確實不用怕被人聽見了,卻開始恨不得有人聽見。
我不敢面對未知的恐懼,只得背靠著鐵門緊緊貼著,從膝蓋和髮絲的縫隙探看黑暗裡的情況。
裡我天生膽小,怕黑,怕痛,怕所有未知的東西,我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