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越多活的越少,對普通人來說大抵是個致命原則,但對世家不一樣。老侯在心裡默唸了無數遍這個道理,可怎麼著都無法真的沉靜下來,即使他知道的已經不少了,也早已決意牽涉其中……
可是他的側重點是老一輩那群還會裝點面子功夫的老狐狸啊!他一點都不想摻和年輕一輩這群橫衝直撞的愣小子!我滴個蒼天爺爺啊,瞅瞅面前這是誰?人物關係整合最繞的女主角本人吶!他老公誰?哦她老公不重要,關鍵是她孩子爹是誰啊?很有可能是高辛辭吶!
小兔崽子對外宣稱賄賂引誘才使得自己給他通風報信,是,股份是收到了,可我豈是那般見利忘義之人?!兔崽子把豎在人最金貴的醫療儀器上頭的大砍刀放下呢?你看看我還鳥不鳥你!
老侯狠狠抹了一把汗,傅惜時“貪生怕死”的目光仍在眼前,他也只能拐了個彎兒扯著嘴角一笑:“閨女啊,我真沒見過像你這麼微弱的脈啊!你身體真的太虛弱了,你想報仇這點叔非常理解你,可你也要多多看顧自己身體嘛,多思多慮,那是要老的快的!”
“過了這段日子,估摸著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什麼好想的了。”傅惜時落寞的答。
“你今晚喝多少酒啊?”老侯湊近了幾乎是眥著牙問。
傅惜時怔了怔,旋即笑也十分無奈道:“一點也沒喝。封適之不讓我喝酒,我還說這一晚上的酒味道都怪怪的,後來才知道是他吩咐,讓把我能碰到的酒都換成葡萄汁,不然就我今晚那個量,現在早趴著起不來了,也是我心裡一直想著事才沒太在意。”
老侯拍著心口像是一塊巨石落了下去,虧得封適之管的嚴啊,否則孕早期喝吐了孩子就算能保住也八成畸形,這孩子生了得管他叫乾爹,再生父母啊簡直——
“所以我真沒事?”傅惜時有些擔憂道。
“真沒事。”老侯咬著牙說了聲,見小姑娘安安穩穩的躺回去了才長舒一口氣,但轉頭也琢磨,這孩子真是高辛辭的嗎?有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江以南的嘞?他又湊上前:“閨女,我剛來的時候也順便去樓上看了眼那個小狐狸精,我八卦一下昂,你倆這以後還能成嗎?”
“成不成的也不是我自己說了算。”傅惜時神色沉了下去,許久才深深的嘆了口氣:“只要他願意,這日子就還像從前那樣過。”
“那他要是不願意呢?”老侯壓著聲問,頗有一種打聽秘聞的氣勢,下一秒就能掏出一把瓜子了。
傅惜時對這個叔叔十分無奈也只能回答,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希望老侯能把她的決心帶給高辛辭,於是咬了咬牙又道:“不願意也就這麼耗下去。”
“夫妻啊,過一輩子呢,哪能就這麼耗著啊。”老侯皺了皺眉搖頭道,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他翹了個二郎腿做一副長輩規勸模樣:“我跟你講昂,其實吧,倆人過日子也不是非得感情多麼多麼深刻,像那什麼天崩地裂啊海枯石爛的,那樣的反而一個意見不相合就崩了,夫妻其實也就開頭新鮮那兩年是愛情,到後面就是彼此信任不可分割的家人,但那比愛情更加真摯,因為不管對方發生什麼你都是真的捨不得,放不下一點心,我倒挺看好你和那狐狸精的,你是真的想好好過日子,他是真的全都依附你,人生當中劫難總會有,過去這道坎兒就好了,我覺著啊,你倆實在不行就要個孩子,有個孩子日子顧忌的就多了,他就不跟你鬧了,你看我和你姨,要不是有了向言、你姨能跟我復婚麼。”
“孩子?”傅惜時咬了咬唇,可細想後還是嘆氣:“我也想啊,可哪那麼容易,況且醫生都說了,我這身體懷不上的……”
老侯差點讓一口茶噎死,趕忙嚥下去後瞪大了眼:“哪個庸醫說的!”
“文素姨。”
“庸醫害人吶媳婦……”老侯揹著身擰著眉頭暗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