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深的骨節動了動,目光朝秦茵茵的方向看了一眼。
正和秦茵茵的目光對上,她的眼珠圓潤,黑白分明,睫毛濃密而纖長,臉上的面板白嫩嫩的,但是一半臉頰高高腫著,破壞了整張小臉上的美感。
怎……怎麼就跟他像了?
怕不是這老頭老眼昏花吧!
他怎麼就看著像秦煙多一點?
薄雲深狐疑的看了一眼老醫生,這老頭兒該不會是秦煙那個女人派來的吧?
否則,他怎麼總在他面前說秦煙的好話?
秦煙這是擔心他找她的麻煩,故意給她找了一個說客?
他擰了擰眉心,臥室的房間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秦煙身上還穿著醫院的病服,寬大的衣服,更襯得女人身形纖細。
她臉色很白,看上去精神也不怎麼好。
一進門就直接走向了醫藥箱,摸出來鑷子和酒精棉球,在他的面前蹲了下來。
幽幽冷香隨著她的動作飄到了薄雲深的鼻尖,他動了一下,止住了秦煙的動作。
“薄總?”
秦煙疑惑的看向薄雲深。
兩人一個趴著,一個蹲著,靠的非常近,秦煙的五官在他的面前放大,就連睫毛,都根根分明。
薄雲深甚至能感覺到,秦煙說話時,無意間撒在他鼻翼間的薄息。
話一下子卡在喉嚨裡,薄雲深頓了兩秒的功夫,老醫生又開口說話了。
“薄總手臂裡的玻璃渣取出來,上點藥,包紮一下就行了!”
“我看薄太太的手法,處理這些完全沒問題!我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了,未必能比薄太太做得更好!”
“人老了,站一會兒就累!我就先回去了!”
秦煙側了側頭,剛想站起來,就被秦茵茵那雙肉乎乎的小手摁住:“媽媽,你給爸爸上藥吧,我去送醫生爺爺!”
老醫生又誇了兩句秦茵茵,隨即聲音消散在耳邊。
臥室的空氣安靜得有些詭異,秦煙重新低下頭,給薄雲深挑玻璃渣。
手臂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薄雲深擰了擰眉,越來越煩躁。
冷汗順著額頭落了下來,薄雲深小臂不自然的縮了一下,被秦煙狠狠的壓住:“別動!”
她的聲音淺淡,薄雲深的心情反而更加糟糕,索性閉上眼睛。
不知道怎麼的,薄雲深忽然又想起來在山上醒來的時候,那個水坑裡,飄著的雨衣。
就因為一件雨衣,就因為張老頭兒的一句話。
他以為秦煙中途不會醒,一遍一遍的往那水坑裡跳……
現在想想,薄雲深只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秦煙傷口感染,為什麼會中途醒過來?
她事先認識張老頭兒吧?他們之間密謀好的,就是為了要他薄雲深的命?
他可不記得,他什麼時候得罪過秦煙!
秦煙不知道薄雲深心裡想的什麼,玻璃渣挑完,她已經開始給薄雲深上藥了。
他背上的傷口比較嚴重,新傷加舊傷,皮開肉綻,格外猙獰。
就算是這樣,還是能看出男人肌理分明的腰線輪廓。
她抿了一下嘴角,捏著藥膏,給薄雲深塗上。
棉球碰觸傷口,帶出一絲癢中摻雜著痛楚的感覺,薄雲深掀了掀眼皮兒,昏黃的燈影將他墨黑色的瞳孔,染上一縷茶色。
薄雲深忽然伸手拽住秦煙的手臂,一個用力將人甩到床上,雖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秦煙驚呼一聲,正對上薄雲深逼視著她的眼睛,墨玉般的瞳仁,泛著幽沉的冷光,彷彿能一下子探到她心底似的。
秦煙有些慌,手心還攥著醫用棉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