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
帶著我誰?
我老公?
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透過他們倆的相處模式和對話內容,這位醫生醫生斷定他們倆一定是兩口子,不然也不可能早上一起出門,而且現在年輕小夫妻,就喜歡吵吵鬧鬧,打是親罵是愛。
陶桃剛要解釋,誰知道程季恆卻搶在了她之前開口:「好的知道了,謝謝醫生。」
醫生早在開單子的時候就用電腦喊了下一位患者的號,程季恆的話音剛落,診室的門就被推開了,一輛輪椅被推了進來,上面坐著一位雙手雙腿都被打著石膏的病號,脖子上還戴著頸椎固定器,情況看起來相當嚴重。
陶桃本來還想再澄清一下「老公」的事,但看這位新來的病號如此嚴重,她也不好意思浪費醫生的時間,趕緊拉著程季恆走了。
倆人離開診室之後,陶桃甩開了程季恆的手腕,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程季恆快步追了上去,與她並肩而行,扭頭看著她:「又生氣了?」
陶桃就沒搭理他,甚至都沒給他一個眼神。
程季恆:「真生氣了?」
陶桃:「非常生氣!」
氣得臉都紅了,神色中盡顯憤懣。
程季恆忍笑:「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陶桃瞟了他一眼:「毫無誠意。」
程季恆很配合:「那你說,怎麼做才算是有誠意?」
陶桃斜眼瞧著他:「刷碗。」
「什麼?」程季恆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讓我幹什麼?」
陶桃:「刷碗,以後每天都刷碗。」
程季恆:「……」
從小到大,沒人敢跟他提出過這種要求。
他也沒幹過給別人刷碗的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問:「我要是不刷呢?」
陶桃:「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的表情和語氣皆信誓旦旦,認真嚴肅極了,但在程季恆看來,這就是小學生吵架式的威脅。
這種威脅對他來說比撓癢癢還輕,根本不管用。
但凡事皆有例外。
換了別人,他早就讓對方滾蛋了,但是面對這顆傻桃子的時候,他無論如何都狠不下心。
他的原則和底線一次又一次地為了這顆傻桃子降低,連帶著心智都跟著降低了。
總而言之,他竟然被威脅到了。
內心經歷了一番掙扎過後,程少爺妥協了:「好,我刷碗。」
陶桃的眉頭依舊擰著,看起來還是不高興,並挫敗地嘆了口氣。
程季恆:「我都已經答應你了,你還生氣?」
陶桃:「我要知道你答應的那麼痛快,我就讓你連地也掃了。」
程季恆:「……」
陶桃盯著他看了幾秒鐘:「要不你把地也掃了吧?」
程季恆:「你是在得寸進尺麼?」
陶桃:「反正你的手都已經好了,總要為家裡做點貢獻吧?」
「為家裡做貢獻」這幾個字,莫名其妙地就打動了程季恆,他幾乎沒有思考就答應了她:「行。」
「那拖地……」
「也可以。」
陶桃:「……」這也太好商量了吧?
程季恆神色認真,語氣嚴肅:「我不是被你威脅到了才答應你,我只是覺得既然咱們住在一起,就需要共同經營生活,所以才會答應你的要求。」
這話語與其是對傻桃子說,倒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
陶桃想了想,感覺他說的有道理,雖然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程季恆:「還生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