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生:「是集團。那個時候他剛從後母的手中搶回家產,但是集團已經瀕臨倒閉,這個集團裡面凝聚著他母親和奶奶的心血,所以他將拯救集團當成了最重要的事情,這也是他為什麼會晚回去兩個月的主要原因。他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處理好,再接你回東輔。」想了想,醫生又補充說明道,「除了這件事之前,他的後母也是一個原因。」
陶桃追問:「為什麼?」
「他的後母是一個比較極端的人,具體情況我就不表述了,到時候您自己看程總的治療檔案就能知道。」周醫生道,「他擔心後母會傷害到您,所以才沒有直接將您帶回雲山。」
陶桃曾聽程季恆講過一些家裡的事情,倒是知道他的那個後媽多麼可怕。
更何況她已經見識過了他後媽生的那個女兒有多瘋狂了,她媽一定只會比她更瘋狂。
所以,他當年是為了保護她才會給她留下一個假地址?才會在走了之後和她斷絕聯絡?
忽然間,她的心口疼的更厲害了。
周醫生繼續說道:「可以這麼說,程總在遇到您之前,有些情感冷漠的症狀,成長環境和原生家庭導致他不信任也不滿意這個世界,直到遇到了您,他才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溫暖和美好。我剛才就說過,您是他的一生摯愛,他很愛您,愛成了軟肋,所以在和您分開之後,他就出現了心理問題,他曾有很長一段時間會持續出現心疼的症狀,並且靠著酗酒入眠。」
陶桃心疼得更厲害了,眼眶微紅,不可思議得看著醫生:「酗酒?」
周醫生點頭:「對,大概持續了有一年多的時間,到了治療的第三階段,情況才慢慢好轉。」
陶桃的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了眼眶。
心疼得像是被割掉了一塊肉。
她從未聽他說起過這些事情,也從未主動去了解過他這四年是怎麼度過的。
周醫生見狀給她遞過去了一張衛生紙,道:「您是他的心病所在,我所有的治療手段也只能起到輔助作用,並不能根治,不過萬幸的是,您回到了他身邊。」
一聽這話,陶桃哭得更厲害了:「可他把我忘了呀!」
周醫生微微蹙起了眉頭:「如果真的是精神刺激導致的選擇性失憶症,也不是沒有可能,因為過去的四年程總確實活得很痛苦,忘掉您,就能讓他遺忘掉那些令他痛苦的事情,不過……」
說到這裡,周醫生的話語停頓了下來,神色中帶著些遲疑。
陶桃急切追問:「不過什麼?」
周醫生遲疑著回道:「他那麼愛您,沒道理會把您忘了,況且您現在都已經回來了。」頓了下語氣,他又問了句,「您最近有沒有對他做出過什麼比較……怎麼說呢?比較傷害他感情的事情?給了他太大的刺激?」
陶桃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只能想到一件事:「我讓他按時去參加幼兒園的元旦表演,因為我們的女兒要上臺表演,我威脅他如果他遲到了,就不給他晚飯吃。」說完,她忐忑不安地看著醫生,「這件事算麼?傷害他感情了麼?」
周醫生:「……程總還不至於這麼脆弱。」
陶桃急得不行:「那是因為什麼呀?」
周醫生:「失憶的原因有很多種,具體情況要具體分析,如果您能帶著程總來,讓我親自給他治療,我才能判斷出原因,單是聽您描述病症,我無法確定病因。」
陶桃有些失望,但也無可奈何,嘆了口氣:「好吧。」
之後周醫生將程季恆的病例交給了她。
三年的治療期,好幾本病例,厚厚的一沓。
病例上記錄者患者的自述,也記錄著醫生的描述,是心理醫生自己整理的治療檔案,也是案例分析,所以不可帶出診室,五點鐘周醫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