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恆的耐心瞬間告罄,面色鐵青地盯著那位小護士,幾乎在咆哮:「我他媽問你蘇晏在哪?」
小護士這是真的被嚇到了,又把他當成了來搞醫鬧的危險分子,立即起身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快速朝後推了幾步,滿面警惕地盯著他:「你找蘇醫生幹什麼?」
程季恆壓著脾氣,冷冷道:「你只需要告訴我蘇晏在哪,或者把他的聯絡方式告訴我。」
小護士不知所措,正在她惶恐不安之際,視線範圍內忽然出現了一抹修長挺拔的白色身影,雙目瞬間亮了,立即向那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蘇醫生!」
程季恆聞言立即回頭。
下一秒,他的臉上就狠狠地捱了一拳。
這一拳力度著實不小,他的眼前猛然一黑,唇邊還泛起了血腥味,然而還不等他站穩,又捱了第二拳。
這一拳沒在臉上,在肚子。
又是飽含怒意的一拳,他不由往後趔趄了兩步。
緊接著,他就被人扯住了胸前的衣服,用力地抵在了牆上。
蘇晏怒不可遏,看向他的目光中似乎能噴火,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你竟然還敢回來?」
程季恆沒有掙扎,也沒反抗,任由蘇晏挾持著自己。
他今天不是來打架的,他只是想知道,她去哪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蘇晏問:「桃子呢?」
這個名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似乎都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蘇晏忍無可忍,又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中包含了他的全部憤怒與痛恨,程季恆直接被打翻在地,唇角都被打裂了,滲出了殷紅的血絲。
但是他依舊沒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用拇指擦試了一下唇角的血跡,看向蘇晏,再次發問:「桃子呢?」
蘇晏的面色陰沉鐵青,冷冷啟唇:「不知道。」
程季恆不信,神色也開始變冷:「我再問你一遍,她去哪了?」
蘇晏還是那個答案:「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天,她答應了他會和他一起離開雲山。
但是等到第二天他再去找她的時候,她卻已經走了,沒有留下任何地址,還切斷了所有的聯絡方式。
她就這樣消失了。
程季恆不由攥緊了拳頭,極力壓抑著怒火:「我只是想知道她去哪了。」
蘇晏冷笑了一下,笑容中又帶著幾分苦澀:「我也想。」
程季恆怔住了,驚慌不安地看著蘇晏。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
蘇晏難以理解地看著他:「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她是一條你寄養在雲山的狗麼?你想她的時候,就回來看看她;不想她的時候,就一去不返,任她自生自滅。程季恆,她憑什麼要一直等著你?」
程季恆急切不已:「我沒有任她自生自滅,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帶她回家!」
蘇晏輕笑,眼神中卻沒有笑意,只有輕蔑:「為什麼不早點回來?因為家中有事?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你一下子消失了四個月?」
事情很複雜,程季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回道:「和你沒關係。」
蘇晏不置可否,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發問:「你真的叫程季恆麼?」
程季恆怔住了。
蘇晏哂笑:「別再演了,別說她現在不在,就算是她在,也不會繼續相信你。」
程季恆微微蹙起了眉頭:「你什麼意思?」
在蘇晏看來,他今天的一舉一動都和以前一樣,全是在假裝,即便是被拆穿了還能再接著裝,可謂是功底深厚。
他也懶得再繼續拆穿他,浪費時間又沒有意義,只是認真地問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