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恆點頭:「對,想吃什麼隨便點。」
「……」
可我並不相信你這種連醋和料酒都分不清楚的廚藝。
雖然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但人總是要學會拒絕,所以她非常委婉地說道:「不用了,我跟同事約好了……」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程季恆忽然嘆了口氣,微微垂眸,神色黯淡,語調低沉,帶著苦澀:「我只是想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你嫌棄我的話,沒有關係,直接說就好,我不會難過的。」
明媚陽光下,他的膚色白皙如玉,俊朗的眉宇間盡顯淡淡的憂傷,似乎收到了極大的打擊與傷害——嘴上說著不難過,卻擺出了一副難過的要死的樣子。
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嘴臉。
又是一種可憐弱小又無助的語氣。
又是一股撲面而來的濃鬱的白蓮花氣息。
陶桃再一次地深刻理解了男人面對白蓮花時的感受,就四個字:身不由己。
「我不嫌棄你!」她再無猶豫,斬釘截鐵,態度積極,「我想吃你做的飯!」
程季恆抬眸,滿含期待地看著她:「真的嗎?」
陶桃重重點頭:「真的!」
程季恆:「你想吃什麼?」
陶桃:「都行,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程季恆目光真摯:「謝謝你這麼信任我。」
陶桃:「不客氣,應該的。」
程季恆達到了目的,終於肯放她走了:「快去上課吧,我去買菜。」
「好的,拜拜。」陶桃轉身之前叮囑了一句,「回家路上小心點。」
這顆傻桃子總是把他當三歲小孩,程季恆無奈一笑:「知道了。」
目送著她走進了輔導班所在的大樓,他才騎著車離開。先去了一趟農貿市場,然後才回家。
進了家門,他先換上了那雙印著卡通米老鼠的黑色拖鞋,然後拎著購物袋去了廚房。
才剛把菜洗好,手機忽然響了。
是季疏白打來的。
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程季恆的眉頭忽然緊蹙了起來,思緒瞬間回到了東輔。
可雲山似乎不像以前那麼好剝離了。
他自以為自己能將雲山和東輔分得很清,但現在忽然發現,它們在不知不覺間混在一起了。
曾經的他,能瞬間將雲山拋之腦後,但現在卻做不到了。
他像是被什麼羈絆住了。
許久後,程季恆才接通了電話。
「在忙麼?」季疏白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清淡慵懶。
程季恆一聽他這語調,就知道東輔那邊暫時穩定,不由舒了口氣:「有話直說,別耽誤我做飯。」
「你在幹什麼?」季公子語氣中的慵懶不見了,徒留下震驚與錯愕。
程季恆的語氣依舊淡定:「做飯。」
他從來沒有做過飯,這是第一次,還是為了一顆傻桃子。這種行為簡直就像是瘋了一樣,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但他就是想這麼做,想儘可能地去照顧她。
面對這顆傻桃子的時候,他總是能做出來許多奇怪的事情。
他也知道自己沒必要把這件事告訴季疏白,可他就是想說,想炫耀什麼。
電話那邊的季疏白沉默許久,嚴肅認真地啟唇:「如果你沒錢了,可以直接告訴我,不用去幹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
程季恆也很認真地回道:「你誤會了,我現在是有點吃不慣硬飯了,所以必須討好那顆傻桃子。」他為自己的怪異行為找了個合理的藉口,「不然她就該把我趕出去了。」
季疏白:「所以,你現在是,在吃軟飯麼?」
程季恆:「我已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