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那婚姻七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皇子辦婚禮,那皇帝必須在場啊。
就算真的要結婚,那也該是回到帝京去結。
可是隨著這個訊息一傳十十傳百,幾乎要傳得人人都知曉了,那位七王爺也沒有出來闢謠。
據說方副將特意拿這個事情去問過,去的時候方副將信誓旦旦,表示要是有誰再敢造七王爺的謠,他一定不放過那人!
然後七王爺聽了“謠言”的內容後,很淡定地點了點頭,表示,“是啊,我就是要結婚了。”
方副將當時的嘴巴張得能生吞下一個雞蛋!
然後就自己默默地一人回去了,再也沒提過什麼不放過那人這種話。
寧辰板正一張臉,苦大仇深地坐在東錦霖對面。
東錦霖的書翻過一頁,瞥了他一眼,換了個方向。
寧辰立刻跟著轉到了另一個方向,一點不氣餒。
東錦霖終於看不下去,嘆了一口氣,把書放下,“你到底有什麼事,直說吧,在這裡盯了我兩個時辰了,真的怪滲人的。”
“你還問我什麼事?”寧辰簡直快要被氣到內傷,一隻手控制不住地用力拍打桌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哪根腦筋不清醒?居然要成婚?你瘋了嗎!!”
寧辰的聲音實在太大了,東錦霖受不了地往後躲開一大截,兩隻手都捂住了耳朵。
寧辰更生氣了,“還捂耳朵!你不想聽我說我也得說!你看看清楚你自己現在的處境!這是什麼地方!你是幹什麼來的!這是能結婚的地方嗎?你的婚姻大事是自己能做主的嗎!”
東錦霖等他的嘴巴不動了,這才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說完了?”
寧辰一噎,“……說完了!”
東錦霖抬了抬下頜,示意寧辰身後的椅子。
寧辰遲疑了一下,還是按照東錦霖的意思,坐了下來。
東錦霖這才撤回了後仰姿勢,正常地坐回到了桌前,和寧辰面對面,“現在我一個一個來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寧辰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
東錦霖道,“首先,我很清醒,然後,我知道我自己在幹什麼,你說我現在的處境,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以為父皇把我發配到了這裡,難道還指望著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被召回帝京去?既然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回去,那麼我在哪裡結婚,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寧辰,”
東錦霖的指節敲了敲桌子,發出響亮的幾聲“篤篤”聲。
“我一直很清醒,該人情局面的人是你。”
寧辰張了張嘴,他明明有那麼多話要說,卻居然被東錦霖幾句話堵得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寧辰的手蓋住了臉,停頓了片刻,後用力擦了一把。
手放下來後,他的表情也恢復了,“好吧,是我想的太多了,但是,你在這裡娶的妻子,你要怎麼讓皇家承認她呢?”
東錦霖淡淡一哂,“那是我的事情,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承認,我都會讓她的名字出現在族譜上,名正言順!”
如果那些人不認,他就用自己的方式讓全天下人接受。
寧辰沒有想得那麼深遠,只是嘆息了一聲,“說真的,打小認識你到現在,我真的沒想過你原來是這麼認死理的人,根本是一條道走到黑,誰勸也不聽。”
從小東錦霄和東錦霖的生存環境就不一樣。
昭華殿那位,是被所有人寵到天上去的,被寵愛的總是有有恃無恐。
而被厭棄的那個,為了活下來,就必須學會忍耐、順從、做出無止境的退讓和改變。
這人能活到現在,就是他一直在妥協和退讓的結果。
但明明這麼一個懂得生存之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