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在並不愉快的氛圍中結束。
洛雲染最終只是喝了半碗粥,吃了一塊米糕。
剩下的無論如何也吃不下了,東錦霖雖然臉色不大好看,但也沒有說什麼。
這邊的飯剛吃完,剛才送飯進來的下人就進來報告,“啟稟王爺,韓將軍來了,還帶了個大夫,說是元帥吩咐,帶來給王爺看傷的。”
洛雲染微微一愣,“你受傷了?”
東錦霖乜了她一眼,沒有回答,直接對下人道,“讓他們在前面等著,說我一會就來。”
“是。”下人順便收了碗,這才退下。
洛雲染站起來打量了一遍他,“怎麼受的傷?昨天房間裡的迷香我明明都已經處理乾淨了,他們還準備了後手?”
東錦霖衣冠楚楚,乍看之下看不出哪裡不便。
“小傷而已。”東錦霖不甚在意地抬了一下右手。
隨著他抬手的動作,衣袖滑下去一截,可以看到一道傷口從手腕到手肘,延伸得很長,差不多有兩寸。
洛雲染只掃了一眼,就發現這道傷口非常的妙,看起來很嚴重,但走向和深度其實並不會造成真的很嚴重的障礙,沒有傷筋動骨,標準的皮外傷。
東錦霖不鹹不淡道,“元帥和幾個將軍都受傷了,我要是不受點傷害,未免顯得太不合群了。”
洛雲染的嘴角抽了兩下,心道,你們這社交圈還真是特別。
不過還是隨手掏出了一瓶傷藥遞了過去,“雖然不嚴重,但還是要注意一點的,給你我的獨門傷藥,保證不留疤。”
東錦霖並不贊同地冷嗤了一聲,“就是要留疤才好,留下了疤,才能記住曾經受過的傷。”
洛雲染心中動了一動,拿著藥瓶的手指縮了一下,正要收回,卻有一隻手更快一步,一把握住了那隻藥瓶。
轉瞬,藥瓶就從洛雲染手裡脫了出去,那隻手離開的時候,修長的手指還在洛雲染的掌心擦過,留下一絲微妙的觸感。
“不過既然你這麼好心,我也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東錦霖將傷藥拋了一下,輕輕接住,轉而揣進了自己袖中,起身離開了,“在這等我。”
留下這麼一句,人已經從門口大步跨了出去。
洛雲染的握了握那隻已經空下來的手掌,坐了回去。
……
“韓將軍。”
東錦霖喚了一聲。
韓將軍聞聲迅速回頭,看到東錦霖後,敷衍地朝他拱了下手,脖子上還吊了一道紗布,“對不住了七王爺,我這手也不是很方便。”
東錦霖淡淡一哂,“無妨。”隨即朝韓將軍做了個“請”的動作。
自己坐到了上首位。
韓將軍大馬金刀地落了座,跟個大爺似的,一直身邊自己帶來的那個人,道,“這是我們軍營裡醫術最好的軍醫,元帥吩咐了,說無論如何要讓他過來給七王爺看看傷,可不能讓七王爺在我們西北大營受到了怠慢。”
說著轉頭對那大夫示意了一下,“你去給七王爺看看吧。”
那大夫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男子,兩撇小鬍子,看起來跟竹竿似的,似乎風一吹就能倒。
小鬍子一臉諂媚地朝東錦霖作了個揖,“小人參見王爺。”
東錦霖一抬手,直接大方地露出了自己那條受傷的手臂,“本王的傷無妨,過兩天自己就沒事了,有勞元帥還一心記掛著,還特意讓軍醫跑一趟,不過本王這裡確實用不上,還是讓軍醫趕緊去給其他將軍們看一看,治療更需要的人吧。”
“誒?王爺這話說岔了。”韓將軍換了個姿勢,身體前傾,有些攻略性地朝著東錦霖這邊,“七王爺您可是我們整個西北大營最尊貴的人了,要是不能確保您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