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那句“別瞞了”,似乎指的不止是有沒有腰牌這件事。
順公公那個大嘴巴!
洛雲染還當是北堂夜出賣了自己,卻不想是更早之前埋下的敵人。
她上前一步,勤王下意識地反倒後退了一步,“幹什麼?”
洛雲染伸開雙臂,“要不然王爺您搜,小人身上真的沒有什麼腰牌。”
“你要是沒有,小順子為什麼這麼說。”
洛雲染苦惱地皺著一張臉,“王爺這話該去問順公公啊,小人猜想看是順公公記錯了吧?他手下那麼多宮女太監的,一時記亂了也是有的,況且,小人都已經離開昭華殿幾年了,好久都沒和順公公見過了,順公公怎麼可能還對小人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呢?恐怕連小人幾年幾歲都未必能說得上來吧?”
看勤王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眼神已經開始動搖。
洛雲染立刻驚慌道,“啊,小人失言了,要不然小人今天就回去刻一個帶在身上?”
“滾滾滾!”勤王不耐煩地揮手,跟趕蒼蠅一樣,“今天的事情不準跟任何人提起。”
自己已經直接背過身步履匆匆地走了。
洛雲染忙在後面高喊了一聲,“小人記下了!王爺放心!”
勤王多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尤其這奴才居然還喊的那麼大聲,他生怕被人看到自己出現在這裡,不由更加快了腳步,一下就沒影了。
洛雲染縮著手腳躲到了屋簷下,心下一聲冷笑,先前臉上的諂媚討好已經無影無蹤。
先是玉佩,又是腰牌。
如果她猜的沒錯,這兩樣東西,根本就是同一個。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腰牌變成了玉佩。
於洛雲染自己而言,她其實一直並未過分關注那塊腰牌,原本她以為不過是一塊很普通的腰牌,宮裡的公公宮女們應該都有。
但顯然不是這樣。
那腰牌上可能藏著,她真實身份的秘密。
看勤王的樣子,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
但她顯然不可能去問勤王。
不管怎麼樣,裝傻到底,堅決不承認那東西是自己的。
打定主意,洛雲染已經有了明確的方向。
“這邊來。”有人喊了她一聲。
洛雲染抬頭,看到了先前有事匆匆離開的那人,這人來得這麼及時,跟勤王這一前一後簡直像商量好似的,配合得天衣無縫。
她也看破不說破,假裝什麼事也不知道,點了點頭,加快腳步跑到那人跟前。
……
“喲!四弟!”
勤王剛從金一堂出來,肩上就被人突然拍了一下。
勤王嚇了一跳,回過頭來一看,身後站著的是大冬天還一把摺扇搖得風流倜儻的惠王。
眼中那點差點洩露出來的殺氣瞬間收的乾乾淨淨,掛上一抹和煦的微笑,“原來是三哥,好巧。”
惠王一邊搖扇子一邊吸鼻子,點頭道,“是啊,好巧,你怎麼從藥鋪出來?生病了?”
勤王含糊地點了點頭,“是啊,昨兒晚上吹了點風,頭不太舒服,就過來抓副藥。”
惠王深有體會地沉痛點頭,“是啊,今年冬天真是太冷了,我也是一不小心就受了涼,這藥都已經連吃了好幾天下去了,”說著他狠狠擤了把鼻涕,用手帕擦了擦,鼻子都紅紅的了,才繼續道,“可是好像都沒什麼效果啊……”
說著,惠王突然“咦”了一聲,奇怪地低頭看了過去,“四弟來看病,怎麼沒抓藥出來?”
勤王兩手空空,頓時心下一愣。
惠王舉起自己手上一沓包好的中藥,道,“你看,我這兒這麼多呢。”
勤王趕緊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