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斜了勤王一眼,感嘆,“你也是被連累了,要是是你去主持考試,肯定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聽說你昨兒個路上馬車撞了人才沒趕上考試?”
勤王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是我管教手下不嚴,要不然也不會讓車伕犯下這樣的錯,差點傷了一條人命,那孩子還只有我家奕兒那般大,想想都可憐……”
“你就是心太軟,明明是人自己突然衝出來驚了馬的,你賠些銀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為了他們耽誤了開題這麼大的事,父皇對此可是頗多微詞呢。”太子顯然對勤王的做法並不贊同。
勤王神經一動,“父皇說了我什麼?”
“就說你心太軟,拎不清之類的。”太子攤了攤手,對這事並沒有多大興趣,反正他當時也就是隨筆聽了一耳朵,“其實四哥你這還算好了,因禍得福,倒是某些蠢貨上趕著找死。”
太子提到這裡,眼睛就忍不住眯了眯,惱火之氣有些壓抑不住。
他原本以為東錦霄是個有腦子的,還能為自己所用。
沒想到這才剛開始重用,這傢伙轉頭就直接自請卸了所有職務,這是存心要氣死他嗎?
就算貢院發生了中毒事件又怎麼樣?又不是你東錦霄投的毒。
況且論起來,他還算是個治毒有功呢。
這種時候怎麼著也該向父皇順勢討點賞賜,結果東錦霄倒好,不僅不請賞,還直接把自己給擼掉了。
太子當時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簡直連氣都生不起來。
還能說什麼呢?
有些人可能註定一輩子就是個碌碌無為的命,都給他機會了,但是他自己膽小怕事,見識就那麼一點,出一點點事就忙著自保。
所幸,現在皇帝算是又重新想起自己來了,太子在這件事上倒也沒有耽溺太多時間。
勤王配合著笑了兩聲,未知可否。
東錦霄做了什麼他並不怎麼在意,從來他也沒把東錦霄多放在眼裡。
而且現在他還有一件更讓他掛心的事壓在心上,“管理著各宮奴才的冊子是在內務府劉總管那是不是?”
太子隨口回了一句,“大概是吧,”他對著方面的事情從來沒上心過,倒是奇怪勤王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四哥有事?”
勤王淡淡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昨兒個進宮的時候和宮裡一個奴才撞到了,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我晚上回家更衣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塊玉佩——”
勤王話還沒說完,太子就拍案而起,“這還得了!宮裡頭的這幫子奴才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主子的東西也敢偷,簡直無法無天!這樣的奴才就該抓起來大卸八塊!”
勤王忙擺手,“許是個誤會,我昨兒在外面跑了一天,可能是在別的地方弄丟了也不一定,我就是想說看看是不是能找到昨天那個奴才問一問,太子千萬別小題大做了。”
“哦,這樣啊。”太子坐了回去,“那四哥還急得那個奴才有什麼特徵嗎?宮裡頭這麼多人,要是什麼都不記得的話,這麼找起來恐怕是大海撈針啊,要是那個奴才真的偷了四哥的東西那就更不敢站出來認了。”
“自然是有一些線索的,既然劉總管那裡有所以宮人的記載,我回頭就去找他問問。”勤王心下已然有了打算。
太子放鬆下來又禁不住打起了哈欠,“去吧去吧,我在這再坐一會。”
他還在想等父皇的聖旨呢。
以勤王對皇帝的瞭解,新的主考人一時半會是不會下來了,他們的父皇做事向來謹慎,這個時候恐怕就是故意在拖延時間,看看到底是誰因為主考官人選沒定下來而著急,那麼表現最急切的那個人就很可能被列為投毒的“嫌疑人”。
勤王自己心中跟明鏡一樣,不過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