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被驚得後退七了一步。
“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把馬車趕到這種地方來?”東錦霖冷沉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刀。
朔風明明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也本能地覺得心虛害怕。
他單膝跪地,低下頭,稟報,“前面那條路因為有人家辦喜事,人太多,馬車過不去,所以就從這邊繞道了,屬下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這樣的事情!請主子責罰!”
東錦霖冷嗤,“這不是你萬萬沒想到的事,而是有人一早就安排好了!”
“屬下罪該萬死!”朔風雙手將自己的劍送到了東錦霖面前。
東錦霖隨手拂開,“記住這個教訓,同樣的錯誤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是!”
“誒?剛才那個人呢?”洛雲染突然出聲。
東錦霖一回頭就看到她正在趴著屋簷往下看,東錦霖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一個箭步就把人給撈了回來。
洛雲染很著急,“人呢?剛才被你一劍砍了的那個人呢?怎麼不見了?”
不見了?
東錦霖迅速低頭往下一看——
爆竹燃放引起的白煙已經散得差不多了,現在下面的這條小道上的情形很容易看清楚。
除了一輛損壞的馬車,再無其他,連馬匹都被爆竹驚得跑掉了。
“應該是被剛才的那群人給帶走了,”東錦霖帶上洛雲染,輕輕一躍,就落回到了地面上,地上有一些雜亂的腳印,大小深淺都各不相同,可見剛才來的人人數還不少。
洛雲染點點頭,“連屍體都不忘帶走,看來是很謹慎,真是不爽,這樣還讓人怎麼查啊!”
“我來查,你現在趕緊回去。”東錦霖吧洛雲染往朔風的方向一推,“送她回去,從後面走,不要讓人看到了。”
朔風突然接到了這麼個燙手山芋,一下子就慌了,“我?送回去?那主子您怎麼辦?”
他們可是剛剛才碰到了一場行刺,這個時候就放任主子自己一個人,萬一那些人還沒有走遠,這不是給歹徒機會嗎?
“我還有點事情要去確認一下,放心,很快就回來。”東錦霖交代完就要走。
洛雲染一個箭步衝上去,擋住了他的去路,“你現在不能自己一個人行動,有什麼事交給別人去做!你搞搞清楚,你才是那個最危險的人好不好!”
她覺得東錦霖可能是知道了一些什麼線索,但是這總是喜歡自己一個人單獨行動的習慣真是不好,得改改,儘早改!
東錦霖皺起了眉,臉色控制不住地黑沉了下來。
洛雲染下巴一抬,完全沒有一點懼怕東錦霖的意思。
朔風默默地在旁邊裝空氣。
他得承認,敢這麼面對暴怒中的主子,還如此神色自若的人,他打從心裡是真的有些佩服的。
……
“你說什麼?”勤王一下子站了起來,不小心碰翻了手邊的硯臺。
硯臺打翻,墨跡淋淋漓漓亂撒而出,把寫了一半的書法給弄成了一團糟,連勤王自己身上也一樣被弄髒了。
管家悄悄往後縮了一點點,“行動失、失敗了……不過!”
一眼瞥到勤王可怕的臉色,管家連忙找補,“不過我們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線索,王爺放心!他們查不到咱們身上的。”
勤王冷笑一聲,“等查到就晚了!那些人——”
管家像勤王肚子裡的蛔蟲似的,不等勤王把話說完,就馬上接了下去,“王爺放心!活著的那些人奴才馬上就去處理乾淨,這件事絕對不會洩露出去一點風聲的!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有點讓人在意……”
勤王眉眼一厲,“有話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