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指日可待,什麼消耗殆盡?
他現在不是要聽這些屁話。
他只要平陽城破,只要東錦霖的項上人頭!
“朕不想聽你們這些廢話,什麼時候把平陽城給朕破了什麼時候再來朕這裡討賞。”
手下人趕緊手了勢不敢再誇大戰局大談特談下去。
忽然一名內侍急匆匆走進房間,對著東承奕打了個千,“皇上。”
東承奕會意,抬手揮了揮。
剛剛那個進來彙報戰局的武將趕緊識趣地雙手一抱拳,“若是沒有其他吩咐,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嗯。”東承奕懶洋洋地回了一聲。
等武將走了,那內侍才敢上前,貼著東承奕身側,悄悄而迅速地說了一句,“啟稟皇上,有人求見。”
東承奕瞬間皺眉,“朕是什麼人想見都能見的嗎?原本還當你是個機靈的,沒想到你卻是越活越回去了。”
內侍嚇得趕緊跪下,“啟稟皇上,那人是……是……”
內侍迅速說了一個名字,東承奕駭然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先前的懶散一掃而光,眼睛瞪得宛若銅鈴。
“皇上見還是不見?若是不見,那奴才這就去——”
“讓她進來!”
東承奕這一句,一掃之前的不耐,甚至隱隱透出幾分急不可耐的迫切。
內侍連忙跪了一下,快步退了出去。
不多時,一人全身籠罩在偌大的黑衣斗篷中,進了房間。
東承奕早已經恭候多時,手中玩味地把玩著精美絕倫的酒壺,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推到了對面。
“許久不見,你不準備摘下兜帽和朕以真面目好好見見嗎?”
“呵……”
來人低笑了一聲,抬手,摘下了兜帽。
偌大的帽子落下,洛雲染眼帶玩味地瞥了一眼東承奕倒給她的那杯酒,“我不覺得以我們兩人的關係,能坐下來把酒言歡,三年前不能,現在亦不能,你今天這酒,恐怕是白費了。”
饒是東承奕剛才就你已經從內侍口中得知了今天來見他的人是三年前就該死了的霖王妃,但是真正見到洛雲染活生生地站在面前的這一刻,東承奕還是禁不住愣了一下神。
旋即反應過來她剛才說了些什麼,不由笑出了聲,“你不喝,朕可以自己喝嘛,總不能這天下人人都順著你的心意來,不過,你既然這麼排斥和朕交流,那今時今日又到底為什麼要來見朕?”
“來談個交易。”洛雲染開門見山,並不打算在東承奕這裡彎彎繞繞浪費太多時間,她還一心記掛著東錦霖。
離開之前讓朔風端過去給東錦霖的那碗藥里加了助眠的藥,他喝完大概能睡上個一兩個時辰。
而她必須在東錦霖醒來之前趕回去。
東承奕揚了一下眉梢,“交易?”
“平陽城不管怎麼說都是你蒼雲國的地界,平陽城裡那些士兵也都是你的子民,如今青璃國在關外虎視眈眈,正是應該團結起來一致對外的時候,你身為一國之君在這個時候非但不想著攘外,反倒幫著外人一起打自己人,我認為這十分愚蠢。”
洛雲染字字璣珠,一刻也沒有停頓或磕巴,而她太過耿直,直剖要害,也是完全沒有給東承奕這個帝王留下絲毫顏面。
自打東承奕登基以來,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不怕地敢當著他的面揭他短處的人了,頓時東承奕有些惱羞成怒。
“嘭”地一掌拍在桌子上,直接震碎了桌上那精美絕倫的酒壺和兩隻酒杯,酒水肆意淌了一片。
隨之而來的是東承奕雷霆震怒的低吼聲,“夠了!朕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評論!你以為你是誰!”
“評論?”洛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