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白認真地回看了回去，“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完全是靠著他在活？”
“我的意思是，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幫你非常好的維持住了這微妙的平衡，給你創造了生存空間。”洛雲染說。
帝國內部也是一個分化的權力機構。
只要是有權力的地方就一定有鬥爭。
只不過這一部分鬥爭可能是別人看不到的。
東錦霖現在是帝國最高權力的象徵，同樣他身上扛著巨大的責任。
他可以靠一己之力讓凌慕白為所欲為，同樣的，就要做好承擔，一旦凌慕白捅出什麼麻煩來，他就要能一肩承擔下來的準備。
那些高層之所以能同意東錦霖這麼做，不僅僅是因為東錦霖的地位高於他們。
更有不少一部分人等著凌慕白出問題。
或者說，他們非常期望看到那樣一幕。
等問題一出現，他們就會立刻跳出來，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東錦霖的失職。
這就是微妙的平衡。
但東錦霖一旦不在了。
其他人也願意放凌慕白這麼個可能隨時都會炸死自己的定時炸彈在身邊嗎？
“非常有道理。”凌慕白沉吟了片刻，認同地點了點頭，“所以真的像你說的，我也許才是那個最應該希望他沒事的人才對，呵呵。”
有些諷刺。
他分明那麼討厭霖伊斯特那個人。
但又不得不承認，洛雲染說得是對的。
凌慕白以前一直最新於科研，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完全不懂這些權力制衡的人。
他一直都是個聰明人，就算起初沒有想到，只要稍加提點，他也能很快理解過來。
“不是希望沒事，他肯定沒事。”洛雲染淡定得一如往常，“我在他身上有裝一個監控的小裝置，如果他那邊有什麼情況，我會很快知道。”
凌慕白無語，“難怪你那麼淡定。”
合著從頭到尾都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著急上火。
突然耳邊響起了一陣“滴滴滴”的提示音。
兩人的對話驟然一停。
對看一眼，同時快速起身朝那幾十個整齊排開的修復艙走去。
小諾也稍慢一步趕了過來。
那裡面一溜水躺著的都是聯盟的那些人質，在澄澈的淡藍色液體中閉著眼睛安靜休眠。
“去看一下他們修復艙的黃燈是不是都亮了！”洛雲染自己撿了一排就開始檢查了起來。
凌慕白和小諾也一人一排。
很快三人迅速又仔細地檢查完了所有修復艙。
小諾舉手，“我這邊都亮了。”
凌慕白，“都亮了。”
洛雲染臉上緩緩顯露出一個笑容，“我這邊也都亮了。”
“那……是不是說明我們成功了？”小諾弱弱地開口，但是湛藍的大眼睛裡掩飾不住的盛著滿滿的期待。
這是他第一次投入這麼多精力專心的去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
他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
而且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
他就更希望這最後一件事能做好。
洛雲染在孩子期望的目光中點了下頭，“應該是。”
凌慕白推了下眼鏡，面露嫌棄，“什麼叫應該是，你這個態度太不嚴謹了。”
洛雲染嘆了口氣，無奈道，“那我有什麼辦法，之前也沒用過真人做實驗，這個結果到底怎麼樣，我也只能持保留態度嘛，我說‘應該是’才叫嚴謹好嗎，要是我直接說‘沒問題’那才叫有問題。”
“所以還是應該先進行真人實驗，找一些志願者也好。”幸好凌慕白現在也懂得收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