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夜星寒把變成紅色的小蛇一掄，柔軟的蛇身瞬間繞上了他的手腕。
但是這完全是條狀物的慣性了，那條紅色小蛇已經一動不動了。
“就是一條白花銀蛇罷了，完成了它該完成的使命，現在也沒什麼用了。”
一條白花銀蛇……而已？
根絕原主的記憶，這種蛇極其珍貴，有去腐生肌，解百毒，肉白骨的奇效，要從小用藥灌養，而且存活率極低，養一百條都不見得能存活下來一條。
而放在夜星寒這裡，他就這麼雲淡風輕地把這條銀蛇給她治手了，用完之後很平常地就扔掉了。
洛雲染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我欠你的這份人情太大了，以後怕是不好還。”
夜星寒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本來就沒想著要你還，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洛雲染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腕，疼痛感減少了不少之後，靈活度也恢復了不少，輕鬆了不少。
她點了點頭，“謝謝。”
除了這兩個字，她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其實她不是很懂她和夜星寒之間的關係，按理來說，玄冥谷的人和人之間都沒有太多交集的。
如她和夜星寒這般的，怕是異類中的異類了。
過命之交也不過如此。
洛雲染從腰包裡翻出了傷藥和紗布，自己給自己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脖子上也有，但是她看不見，就隨意在手上抹了點藥粉整個脖子都塗一塗就算了。
夜星寒安靜地在旁邊看護著火堆，跳躍的火光讓他的妖冶的面容更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眸色深沉，似乎在想著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你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你跟我去捉螢火蟲，結果不小心誤入我師傅的迷陣林的事情嗎？”夜星寒的聲音慢慢悠悠，似乎離得很遠，又很近。
洛雲染眯了眯眼睛，搖頭，“抱歉，不記得了。”
她從原主的記憶裡並不能找到夜星寒說的那一段，也許是那時候太小，原主並沒有什麼記憶，也許是原主真的忘了。
夜星寒的緋色的唇角輕輕勾了一下，眼底一抹情緒轉瞬即逝，他抬頭看向洛雲染，鄭重其事，“你跟我回去吧。”
洛雲染手上的一卷紗布嘩啦一下掉到了地上，滾到了火堆裡，瞬間被點燃。
“小心！”夜星寒一下撲過來把洛雲染手上的紗布扯斷。
另一頭蔓延上的火星瞬間墜落在地，翕動了兩下，就滅了下去。
洛雲染手指纏繞著紗布，不動聲色地把紗布纏好，“回去？可是……我還不想這麼早死啊。”
新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因為死過一次，她比誰都更珍惜活著的機會。
夜星寒握住她的肩膀，眼睛直直地看到她眼底，鄭重發誓，“跟我回去，保證你不死！”
“呵呵……”洛雲染瞬間就笑了。
夜星寒皺眉，“你笑什麼？”
洛雲染擺擺手，“我不是在笑你，只是實話跟你說，就算沒有這次的事情，我也是一直想找機會脫離玄冥谷的。”
夜星寒的神色黯然了一瞬，低低道，“我知道……從那裡出來的人，沒有一個會對那裡有好印象……”
洛雲染輕輕搖了搖頭，把腳邊的一截枯藤踢進了火堆，“我想離開，也不全是因為憎恨那裡，只是我這個人自由慣了，不願意被人操控，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回去？
跪在谷主面前，哭著求他饒自己一命？
抱歉，聰穎的天資和驕傲的性格讓她從來學不會委屈自己去迎合別人。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夜星寒問。
洛雲染微微一笑，“唯願一聲恣意妄為，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