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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雲染回到營帳,士兵送來了晚膳。
北堂夜恰好回來,在門口攔截了士兵,自己把晚膳斷了進去。
進入之後就見洛雲染單手託著腦袋,歪在書案上,閉著眼睛似乎在休息,但眉心一道淺淺的溝壑卻一直沒有鬆開。
北堂夜輕手輕腳的過去,原想把晚膳放在桌上,過一會再叫她。
沒想到東西剛一放下,閉著眼睛的洛雲染倏地就睜開了眼,和他對視了一下。
北堂夜心跳忽的跳漏了一拍,而後一瞬反應過來,略一尷尬,“我吵到你了?”
他以為他的動作已經夠輕的了。
洛雲染搖頭,放下了撐著腦袋的那隻手,神情疲憊,“沒有,我本來就沒睡著。”
她不是在睡覺,而是在靈樞系統內進行研究。
提取了瘟疫病人的血樣,一直在進行各種嘗試,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研製出可以治癒瘟疫的藥物來。
但是看她現在仍然不由自主蹙著眉心可見,她的工作進行得並不順利。
“哦,那就用晚膳吧,剛好也到飯點了,先吃點,其他事情不用想太多。”北堂夜在她對面坐下,分好了兩人的餐具,把飯菜擺上桌。
他雖然是個帝王,但是這種照顧人的事情做起來一點也不彆扭。
應該說,他從小就沒有怎麼過過什麼錦衣玉食的日子。
他的童年和正常的皇子不一樣,不是在上書房讀書,在習武館練劍,成日吃著御膳房的山珍海味,冬有暖爐夏有冰。
而是在玄冥谷,像一個普通的最底層的弟子一樣,經過一層層沒有止境的殺戮,忍飢挨餓,忍常人之所不能忍,習武、製毒、學帝王術。
稍有不慎,他隨時都可能喪命。
外人眼中,那個懦弱的錦衣玉食的太子北堂夜,實際不過是他的一個替身。
真正的他,比任何人想象的生存得都要艱辛!
洛雲染應了一聲,接過飯碗,筷子卻一直在無疑是地戳著碗裡的白米飯,心不在焉。
北堂夜無奈地嘆了一聲,搛了一筷子菜到她碗裡,“先吃,不管什麼事吃飽了再想,你別把自己身上的單子扛得太重了,我是皇帝,這些得了瘟疫的都是我計程車兵,沒有人應該比我更著急,懂嗎。”
洛雲染“嗯”了一聲,雖然還是心不在焉,但是北堂夜一直在她耳邊喋喋不休,她也不好再繼續走神下去,端起碗往嘴裡扒了兩口。
一嚼,突然眼睛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