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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家院子裡,陸廿七還急得掉了幾滴眼淚,這會兒真找到陸十九了,他又恢復了那不耐煩的模樣,似乎來找人並非他心甘情願似的。看得江世寧在一旁頗為無語。
不過他很快發現,陸十九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摸完了人,又被陸廿七扶著站起來後, 江底骨(一)
周遭倏然一黑,眾人腳步皆是一頓。
江世寧和陸廿七倒抽了一口涼氣,急而短促地堵在了嗓子眼兒裡,不上不下,硬是不敢撥出去。
一陣陰寒的風從推開的石門中兜頭撲出來,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難聞怪味,潮溼、腐朽,涼得人頭皮發麻。
就連被煮著的薛閒都略有感覺,只不過如此陰涼的風對熱得神志不清的他來說,倒並不討嫌。只是頗有些揚湯止沸的意味,治標不治本,堪不上什麼用處。陰風一過,他便又熱得直滾了。
尋常人熱到這般份上,腦子基本就是個擺設了。薛閒也不例外,他在口袋裡來回晃盪,夢遊似的琢磨著怎麼才能把自己從暗袋裡盪出去,哪怕透口氣也行。這種時候,他也無所謂什麼要臉不要臉了,只在心裡毫無道理地埋怨玄憫為何不能把手指伸進來讓他貼著涼快會兒。
因為腦子已經是擺設了,所以這祖宗心裡埋怨時嘴上也沒閒著,嘀嘀咕咕個不停。他大約是把心裡琢磨的那些下意識說了出來,只是神志不清以至於嘴皮子也不那麼利索,活似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顛來倒去就是那麼幾個詞,都不帶換的。
陰風一過,火苗一熄,江世寧他們各個屏著呼吸,僵成了棺材板兒,自然一下子靜了下來。
於是他這叨叨咕咕的聲音便隱約透了出來,伴著讓人打抖的陰風,別有一番滋味。
“這是什麼聲音?”陸廿七聲音都哆嗦了,“哪兒傳來的?”
“大師,能再點個火麼?”江世寧惴惴不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