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書桌方向看了一眼,有些好奇小朋友幹了些什麼。
白白圓圓的湯圓躺在碗裡,芝麻的香味在鼻尖環繞,賀東笑著說道,「祝小朋友元宵節快樂,今年的每一天都會開開心心的。」
「希望東哥也天天開心。」
一頓飯吃得很是暖和,熱氣燻在兩人的臉上,滾熱的湯圓順著喉嚨滑到胃裡,驅散了寒氣。
連賀東這個不怎麼臉紅的人臉上都泛起了一絲血色。
葉漾的手也從冰涼變得溫熱,也許是天氣變暖,也許是太久沒碰冷水了,他手上的凍瘡已經開始結痂,奇癢無比。
葉漾剛伸手撓了兩下,就被賀東制止了:「別亂抓,抓破了疼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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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東吃完飯後又給小朋友的手上了點藥,到了下午五點天快黑的時候,賀東就催促著葉漾換衣服出門。
葉漾穿著一條厚度適中的羽絨服,裡面是圓領毛衣。
出門的時候,葉漾的腦袋瑟縮了一下,賀東突然叫他停下,「我去拿個東西,等我一下。」
賀東來回只用了兩分鐘,手裡多了一條針織的條紋圍巾。在葉漾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其掛到了小朋友的脖子上,遮住了裸露在外面的面板。
「……」寒氣瞬間就沒有了,葉漾扯了扯圍巾,上面還帶著一點香水味,是賀東用的那個牌子,初七那天,葉漾被賀東擁抱住的時候,聞到的也是這個味道。
今天的賀東身上也有同樣的香水味,只是圍巾上的味道更淡一些,像是之前噴灑香水留下的。
「東哥不用嗎?」
「我不冷。」賀東揉了下葉漾的腦袋,「圍巾是我媽閒得沒事織的,是她覺得我冷,我其實無所謂。」
這是葉漾從未體會過的母愛:「你媽媽真好。」
賀東挑了挑眉,沒說話。
賀東今天準備自己開車,是一輛大奔,葉漾看不出他的型號,只覺得價格應該不菲。
他坐在副駕駛上,賀東開出去都十分鐘了,才發現小朋友都沒有問過他們要去哪兒。
「怎麼不問問我要帶你去哪兒?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葉漾認真的回道,「東哥不會的。而且我也不值錢。」
賀東遇到一個紅燈,停了下來逗小朋友,「怎麼不值錢了?小朋友這腎還沒用過吧?可值錢了,一個幾十萬,兩個怎麼說也值我買半套房了。」
「……」
葉漾一開始還在想腎要怎麼用,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臉騰得紅了。
賀東突然把身體歪向他這邊,對著他的臉側過身體,將安全帶插在了葉漾的右側,瞄到葉漾紅紅的耳尖,他好笑地說道,「怎麼這麼不經逗?」
在賀東身體靠近的時候,葉漾就聞到了比圍巾上更濃鬱的香水味,將他包裹在其中,賀東說話的時候,身體還沒回去,溫熱的氣息吐在他耳旁,耳朵燒得更紅了。
葉漾因為某些原因,其實很不喜歡與人體有過近的接觸,但賀東算是例外了,也許是因為那天的擁抱吧……
他突然想起了去年元宵節的時候,此刻他應該是一個人,那時候他在幹什麼呢?
那個男人帶著自己的妻女出去拜年還沒回來,他自己一個人把昨天的剩菜倒在鍋裡,熱了一下,這段飯菜對平時的他來說算是美味的了。
因為只要男人在家,那個女人也不會太囂張,還是會給他正常做飯的。
也是那個時候,他開始有意無意的存錢,那是他上高中以後,男人每個月給他的午飯早飯錢,一個月六百,其實對於高中的食堂價格來說,這些錢是夠了的。
但男人不知道的是,葉漾不僅要管中飯午飯,還有晚飯。除此之外,還有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