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聽得眉峰蹙起。
“所以做生意難啊。我也是當老闆的,這件事兒我覺得老劉沒錯,瑞陽後來工資都發不下去了,老劉自掏腰包也沒少過他們一分錢工資,還想要福利?有業績才有福利,沒有業績天上刮錢下來嗎?也不怕把腰折了。”
不過這話李總也就是說說而已,在瑞陽飲料廠上班的工人們多數年紀都大了,今天這個往地上一躺,明天那個一碰,不管起源是什麼,劉瑞陽的責任都跑不掉。
就算誰把工廠買了,也經不起這些大叔大嬸大爺大媽成天來鬧事,因此,雖然清飲、蜂果和家家樂都來考察過這家工廠,卻沒有一個成功買下來的。
許逸也不打算沾這個麻煩,雖然他對劉瑞陽的困境和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卻不打算把自己牽扯進去。
天氣越來越冷了,許逸裹著厚厚的羽絨服,躺在椅子上背單詞,窗外,空調外機轉得呼啦啦響,兩個小的也怕冷,蜷在房間的角落裡蹭暖,許逸招呼一聲,嘟嘟趴成一個小球球任由許逸摸。
許逸覺得,嘟嘟大概是和炭頭待久了,沒有沾上一般貓咪的冷漠,反而有種狗崽子的衝勁和暖意。它身上的毛比炭頭軟和多了,許逸摸得一臉舒爽。
擼夠了,許逸一低頭,恰好對上了角落裡炭頭的幽幽視線。
許逸衝它招了招手:“給不給摸?”
炭頭髮出一聲含糊的哼氣聲,輕輕抖了抖肚子,卻對許逸的召喚視而不見,而是扭過頭去,慢吞吞地移動身子,用屁股對著許逸。
這樣還不夠,他挪屁股的時候,還特意拱了拱,就好像在做某種不能用文字描述的動作。
許逸:“……”
他這是被狗鄙視了嗎?
單純的炭頭啊,在虐狗這件事情上,許逸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認輸,他只會殘忍、更殘忍、double殘忍和super殘忍。
“媽,家裡有剪刀和繃帶嗎?”
許媽正在廚房裡燉湯,隔著一道牆,雞湯的香味還是傳了進來,炭頭抖了抖尾巴,看見許媽進來,頓時又變成了可愛的乖寶寶,畢竟和許逸比起來,許媽才是那個決定它吃多吃少、吃肉還是吃草的那個人。
“給你收著呢。”上回那個逃犯竄過來之後,許媽就長期準備著這些,不止是剪刀、繃帶、酒精這些,平時受傷生病要準備的藥瓶應有盡有,許媽把剪刀遞給許逸,順口問道:“你要用剪刀做什麼?”
許逸看著炭頭,露出一個淫邪的訊息:“閹狗。”
許媽:“……”
炭頭:“……”
炭頭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僵成了一條大狗幹。
還是許媽看不下去,瞪了許逸一眼:“你老招它幹嘛,咱們家炭頭多乖啊!”
“狗幹”炭頭僵硬的身體略微鬆軟了一些,看向許媽的眼神無辜到了極點,尾巴用力搖動著,似乎只要許媽一下令,它就能跳過去任許媽搓搓揉揉一整天。
但就在這時候,魔鬼許逸又開口了:“吃太多了,養不起。”
炭頭已經大度到不去看許逸,而是一門心思盯著許媽了。
然而——
許媽摸了摸下巴,視線前前後後掃過炭頭好幾回:“嗯,是太能吃了。”
炭頭:“……”
汪汪汪汪汪汪!
世界到底要對它這個小可愛做什麼?
嘟嘟則睜著圓圓的眼睛,對於炭頭的遭遇視而不見,反而弓著身子趴到許逸手邊,用軟乎乎的肉墊蹭著許逸手,祈求撫摸。
炭頭:“……”
遭遇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炭頭心裡是崩潰的,趁著許逸拿起剪刀的時間,這狗子一溜煙跑到院子裡,瘋狂狼嚎,又在地上打著滾,兩腿撞牆,再癱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