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溪客身手敏捷,在她驚叫前,捂住她的嘴,不料這位殿下反應奇慢,還未認出他。夜黑,她人又緊張,看不真切,以為步溪客是歹人,掙扎了起來。
步溪客只覺得胳膊一涼,不大一會兒,火辣辣疼了起來,垂眼一看,原來蕭晴蘭的手裡捏著根削尖的銀簪,剛剛毫不留情劃了他的胳膊。
這位小公主,睡覺都帶刺。
“是我。”他沒鬆手,安撫道,“我,乖,別怕。”
蕭晴蘭愣住了,這會兒也能看清人了。
步溪客衝她笑了笑。
晴蘭推開他的手,坐了起來,眨了眨眼,猶猶豫豫誒了一聲。
眼前這人做不得假,就是她駙馬。
“嗯,是我。”步溪客低頭,見她手裡還捏著髮簪,沉思了會兒,笑道:“夫人果然是我們家的人,睡覺都帶著兵器殺敵。”
蕭晴蘭臉一紅,慌亂地收起銀簪。
一抬頭,看見步溪客胳膊上的那道紅痕,懵了。
步溪客笑眯眯道:“怎麼,不認識?這是夫人剛剛賞我的。”
蕭晴蘭手忙腳亂地按住他的胳膊,似是想擦掉,又反應過來這是徒勞,垂頭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無礙。你是害怕嗎?”步溪客問,“睡覺都握著你的兵器。嫁給我,你還怕什麼?這裡不會有歹人的,也不會有人來擾你睡覺……除了我。”
晴蘭使勁搖了搖頭。
她從小睡覺就這樣,總覺得身邊少了個鎮床壓邪的,心裡不安,手裡要捏著把簪子才能睡得著,皇兄請了無數大師神巫驅邪都不管用。
蕭晴蘭探頭看了眼鶯歌和於嬤嬤,見她倆沒醒,小聲問步溪客:“將軍怎麼來了?”
今夜,嬤嬤不是把宮侍送去了嗎?
步溪客說:“我來向殿下訴苦。”
晴蘭歪了歪腦袋,一臉問號。
步溪客握住她的手,說道:“殿下不與我洞房花燭就算了,還要送那麼多年輕貌美的女子,是可憐我,還是要考我的心性是否堅毅?”
蕭晴蘭臉上有了笑意。
步溪客道:“我們燕川的男人別的不說,心性還是很堅毅的,堅如磐石,始終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