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凝晃了晃那玻璃酒瓶,又輕輕敲了幾下,說道:
“眾位不如說說,我這裡面的一瓶酒,單這一看,價值幾何能賣多少?”
見到這完全透明的容器,輕輕敲擊還有動人迴響,眾人皆是好奇,拿過來看了又看,嘖嘖稱奇。
這神秘的玻璃容器敲擊聲清脆響動,竟比敲擊玉石還要好聽。
李縣令小心翼翼將酒瓶接過,觀察半晌。
“這裝酒的容器極好,看樣子如此晶瑩,這酒定然價值不菲啊。這酒至少得賣五十兩吧?”
“我看不止。”另一個接過去,捻捻鬍鬚頗為老道地回答:
“裡面是清澈透明的酒液,完全不帶一絲渾濁雜質,定然是極品的美酒!
我看至少得賣八十兩。指不定數量稀少,成為御貢,那就更貴了。”
“是啊是啊,我都聞到酒香味了!肯定是好酒!一百兩!”
謝婉凝聽完最後一人這話,挑挑眉,再開口時語調忽然有些惡劣的歡快:
“我這裡面裝的是今天下午剛打的井水哦,真沒想到在大人們眼裡值這麼多錢呢。”
“咳咳咳”
“傷風了傷風了,鼻子錯了錯了咳咳”
眾官員,尤其是說聞到香味的那個,面上一陣害臊尷尬,謝婉凝也不管,繼續說道:
“所以說,把這椰子酒裝到這樣的容器裡,賣十兩還覺得貴嗎?
這玻璃防腐防爛,只要不摔碎,就可存放幾十年上百年。
而這東西成本之低,就是沙子做的。而我,恰巧有做這東西的工藝圖紙。”
“什麼!居然是沙子?”
“完全想不到啊!那可是省大錢了!”
幾位縣官一時嘖嘖稱歎,皆是心裡徹底服了氣。
“就算是沙子又如何?”?林通判依舊黑著臉不贊成道:
“現在誰也沒賣過這東西,萬一到時候你賣不出去,錢越虧越多,這無底洞你能填得上?”
“所以,我也可以立個軍令狀。
衙門只要建立玻璃作坊,把玻璃做出來,椰子酒我可以給你們全賣出去,一百瓶總價一千兩。”
說到這裡,謝婉凝撇過面帶喜色的眾人,勾勾唇:
“可總不能只有你們有好處我卻冒風險,那我不幹。
除非,瓊州玻璃作坊日後生產的所有玻璃,都免費給我三成成品。”
這麼一說,眾官員自然是樂呵呵喜滋滋,完全不覺得這三成玻璃值多少錢。
出了事風險不需要他們擔,賣了錢衙門還有的分,於是這送玻璃的契約,便籤的格外爽快。
林通判眼見沒人再理會他的,直接黑著臉,半途直接起身告辭。
一個買嘴皮子的小丫頭而已,他到要看看,到時候秦蒼怎麼下的來臺!...
“爹,謝婉凝真的去衙門議事廳了?”
林韶麗一直守在林家門口,見著爹爹這番臉色,她咬牙跺腳,狠狠說道:
“謝家一家得罪了陸首府,這個秦蒼!他怎麼敢!”
就為了一個會賺點錢的謝婉凝得罪京城權貴,真是蠢死了!
可秦蒼如此看重謝婉凝,她不好動手。
“秦蒼真是瘋了!就為了幾瓶椰子酒,還讓女子公然上了衙門議事!”
林立真進了屋,臉色十分不好,林韶麗在後面眼珠一轉,立刻上前給他一邊倒茶,一邊說道:
“爹,您別生氣,我看秦蒼也囂張不了幾天。這玻璃雖然只是沙子做的,但您想,建個作坊又要花出去多少?
這樣下去下個月衙門錢袋一空,怕是底下衙役都要鬧事了。”
“不錯。”
林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