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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聽買來的椅子很快送到了晏辭住處。
就擺在那張小圓桌前,敞開臥室門,睜開眼就能看見的位置。
椅子粉粉嫩嫩,線條流暢漂亮,和這間窄小老舊的房屋格格不入。
晏辭側躺在床上一直盯望著椅子的方向。
他喜歡一成不變的生活,每天固執的按照既定好的方案生活,譬如回家時都要貼著牆邊走;又譬如中午習慣喝黃瓜汁,再比如十點睡覺六點起床。
可是今天被打亂了。
家裡來了客人,房間多了新傢俱。
突然被打破的格局讓他陷入焦躁,難得一見的失眠更是讓他不安。
晏辭下床想把舊椅子重新挪過來,奈何客廳太小,根本擺不開。
他習慣性抿唇,搬著椅子放在臥室角落。
那……她要是下次來,看不見椅子會不會不開心?
晏辭輾轉難眠,最後重新把新椅子折騰回去。
兩張椅子對稱,擺的整整齊齊。
晏辭試著坐了一下,柔軟,不會再硌屁股。
他緩緩向後靠,椅背輕柔貼合著脊柱,舒服的感覺讓他緩緩放鬆。
前面有一扇很小的窗,窗戶囚住一輪孤月。
他安靜與月光對視,頭一遭萌生出新的想法。
也許。
他應該嘗試走出去,讓月亮裝在更漂亮的窗欞裡。
餘聽準備去弄頭髮。
這樣等星期一上學別人都會注意自己,不會盯著晏辭的寸頭看。
as症患者會對他人關注感到不安,作為他的救助者,餘聽有權保護小可憐不受外界干擾。
於是一大早,餘聽就拿著選好的顏色衝到蘇姨面前。
“蘇姨,我今天要去做頭髮!”
蘇姨眼睛都亮了:“乖乖你終於想開要把這頭海帶染回去了?”
她的頭髮天生自來卷,再弄點綠,在蘇姨眼裡就是海帶。
“是呀,蘇姨你幫我看看這幾個顏色哪個好看。”餘聽把平板送到她眼前。
少女粉,霧霾藍,奶奶灰。
彩虹都沒有這麼五花八門。
蘇姨的表情:老人地鐵手機。
“看你喜歡。”蘇姨不好意思提意見,嘆了口氣繼續工作。
“那我染海王紅!”餘聽一錘定音,一溜煙跑出門。
蘇姨:“??”
“啥、啥玩意?”她揪住打掃的女傭,“大小姐剛才說海什麼?”
女傭:“海王紅啊,《海王》看過吧,海王他媳婦就是那個顏色,賊好看!”
蘇姨:“……”
見蘇姨聽不懂,女傭換了其他比喻:“就是小美人魚愛麗兒那個髮色。”
結果愛麗兒沒等來,倒是等來一個白雪公主。
她把頭髮剪成了蓬蓬鬆鬆的短髮,髮尾捲起貼著脖頸,讓臉蛋看起來更小。顏色也染了回去,烏黑亮麗,腦後彆著巨大的紅色蝴蝶結,襯的膚白貌美,桃花眼水靈。
蘇姨驚喜地不成樣子。
她原本以為餘聽真會把頭髮染成紅色,愁的一上午都沒吃下飯。
“乖乖,你沒染那什麼紅呀。”
餘聽原本是想染的,但是想到蘇姨對自己的綠髮頗有成見,於是放棄,弄了黑色。
“是呀,你不是不喜歡,我就沒有染。”她轉了個圈,“好看嗎?”
“好看好看,快拍給你哥哥姐姐看一看。”
餘聽調整姿勢,對著鏡頭擺出造型。
蘇姨開心壞了,接連拍了好幾張。
餘榕沒回應,餘之舟倒是發來資訊。
他正當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