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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
空調27度睡眠模式安靜運轉,陽光被窗簾擋去大半,房間裡一人呼吸平緩,一人呼吸越來越急促。
哐當!
床上的智遠抱住自己裸露冰涼的臂膀滿臉茫然,地上的安民裹緊被子,搞清楚周圍環境後,吼:“你又發什麼瘋?”
智遠搓起白白的大腿:“好冷!難怪夢見在雪地奔跑。你在……在地上幹嘛?”
安民披著被子往床上爬:“廢話!不你把我踹下來的嗎?”爬上來在床邊躺下,又把被子從自己身下扯出一角,扔到墜床事故肇事人身上。
肇事人拉過被角蓋住肚子,摸摸身上僅存的內褲,小心試探:“那個,昨晚……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在你家,怎麼沒穿衣服,怎麼跟你睡一張床,怎麼不給我蓋被子……疑問大軍只成功問出一句,剩下的全堵在腦子裡。
“我靠!什麼都不記得了?”安民半夜熄滅的怒火被一個疑問瞬間點燃,“可別裝失憶啊!”
智遠本來渾身冰涼,聽了他的話,後背像覆了層霜,強迫大腦回憶昨晚的事:和同事吃飯,喝得有點多,扶著徐易非吐,然後,然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我應該是喝斷片了。”他用真摯中還摻雜些微無辜的眼神望向安民。
“得,跟斷片的人較什麼勁?我,可被你折騰慘了!”安民說著翻身,背對智遠,看起來委委屈屈的。
智遠心裡越發沒底,摸起床頭的手機溜到衛生間跟徐易非打了通電話。
原來醉得那麼誇張,安民一個人是怎麼把我弄回來的?認識時間也不短了,他可從來沒對自己態度這麼差過,把他“折騰慘了”,怎麼折騰的?智遠瞟到鏡子中光溜溜的上半身,臉“騰”地紅了,不僅紅,還有灼燒的感覺,腦子裡彷彿萬千炮仗噼噼啪啪地炸開,我是禽獸嗎……
智遠從床頭撈起一個枕頭,往安民腦袋底下墊:“怎麼頭朝下?睡枕頭上吧。”
安民頭動了動靠過去,睜眼直勾勾審視他,看了好一會兒:“現在的你和昨晚完全是兩個人,怎麼酒精能塑造出完全不一樣的人呢?還是說本來你就是那樣的,不過平時苦苦壓抑深深隱藏?”
智遠臉上的熱還未褪散:“那什麼……雖然昨晚的事我不記得了,但是……我會負責的。”
眼前這人明顯又是乖巧好弟弟了,昨晚的作精影子一點都不剩。安民不至於和喝醉的小朋友計較個沒完沒了,開口:“行啊,補償我是吧?你負責吧。冰箱裡補兩根冰棒,再幫我買套煎餅果子,最豪華套裝,北門那個天津大姐賣的。”
這麼簡單?智遠覺得自己肯定聽漏了:“沒問題,別的呢?”
“別的?沒有別的了。”安民不像開玩笑,“哦對了!還有!”
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準備四、五首歌,需要的時候唱給我聽。”
“……好。”智遠壯起膽,“那個……冰棒,我幹什麼了?”
“呵,還能幹什麼?吃了啊!要吃冰棒,要喝溫水!不給就在床上打滾撒潑,吃完追到客房趴床邊要我唱歌,不唱就往上鋪爬!就我這不在調上的歌聲你還聽得挺來勁,一首接一首,楞給我累得在這睡著了……”決心不再計較的安民連說帶比劃幾乎情景重現。
智遠:……想多了。
“抱歉,我先去買煎餅,我的衣服……”他想出去吹吹風清醒、冷靜、振作一下。
安民看他窘迫的樣子透著絲絲可愛,再次決定這事翻篇,騎著被子,恢復好哥哥語氣:“衣服都讓你吐上了,昨晚好容易才脫下來,太累了沒洗,穿我的吧,衣櫃裡隨便挑,挑喜歡的。”說完一翻身,不看他,讓他在無壓力環境下選衣服。
智遠推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