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猜。”
劉羨陽疑惑道:“你都不清楚?”
顧璨冷笑道:“我離開寶瓶洲幾年了?你待在寶瓶洲幾年了?”
劉羨陽扭屁股轉身,跳下欄杆,徑直走到那一老一少跟前。
顧璨有些奇怪,難道劉羨陽其實已經知曉那少女的身份?她姓許,實屬特殊,其實她的家族是大驪王朝的上柱國姓氏之一,袁!她還有個哥哥,自然是要跟隨父姓的,否則就太過驚世駭俗了。她叫許謐,是袁氏家主、如今大驪都察院***袁崇的心頭愛,傳言這位不苟言笑、積威深重的上柱國回到家中,只有在許謐這邊才會有笑臉,許謐小時候,就坐在袁崇的腿上,老人看書,孩子揪鬍子玩耍,袁崇也從不生氣。
許謐的許,當然就是清風城的許了。
許氏夫婦經營狐國多年,暗中蒐集各種氣運,仙家許氏以嫡與大驪袁氏之庶聯姻,即便如此,外界還是覺得清風城高攀了。年輕夫婦很快就有了一男一女。女孩,便是許謐。傳言京城裡邊有些精通相面的官員,都說許謐未來貴不可言。
不過許謐沒有認出劉羨陽,讓顧璨有些奇怪,只是細想之下,倒也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一來家醜不可外揚,那場問劍正陽山,劉羨陽讓許氏家主吃足了苦頭,從玉璞境跌為元嬰。再者上柱國袁氏跟清風城許氏,都是要臉的頭等豪閥、一流仙家,估計都不想讓家族各自年輕一輩知道太多的細節。何況龍泉劍宗的上任宗主,阮邛至今還是大驪王朝的首席供奉。
比如當時狐國國主沛湘,她就在觀禮隊伍之中,你看清風城許氏敢去落魄山討要個說法嗎?
劉羨陽作揖道:“南婆娑洲陳氏書院儒生,姓劉。見過愚廬先生。”
齋號“愚廬”的老人頗為訝異,作揖還禮之後,笑問道:“這位仙師,認得老夫?”
劉羨陽咧嘴笑道:“愚廬先生的六部著作,還有散論合集,晚輩都悉心讀過幾遍,一遍有一遍的心得體會。”
老人神色和藹,笑問道:“敢問第一次翻書,劉先生是什麼感受?”
劉羨陽大大方方說道:“看得我昏昏欲睡,目眩神煩,如在學塾,碰到個自說自話全然不管蒙童聽不聽得懂的老學究,只是翻書,便覺得寫書之人定然是個峨冠鐵面的端方之士,我甚至能夠想象他在寫書的時候,必然是正襟危坐,板起臉孔的,要替古人講書說教,所以實不相瞞,我翻第一遍的時候,既煩書上的內容,也煩寫書的那個人。”
“少年”許謐覺得這人說話還挺有趣,對胃口。
老人點頭不已,笑眯眯道:“第二遍又是怎樣的觀感?”
劉羨陽笑道:“略微讀進去一點了,寫得好是真的好,可我還是不喜歡。”
許謐辛苦繃著臉不讓自己笑出聲,她很想朝此人豎起大拇指。
她前些日子一直在山中跟隨老夫子校勘古書,苦不堪言吶。
老人好奇問道:“一般而言,讀書總計不過是增長修養、科場制藝、快目自娛三條路徑而已,我那些舊作,好像都不沾邊,劉先生何必為難自己?”
劉羨陽說道:“繞不過去。”
許謐驀的瞪大眼睛,好像這是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
老人沉默片刻,問道:“何解?”
劉羨陽笑道:“我雖然在南婆娑洲遠遊求學,但還是大驪出身。”
老人點點頭。
他已經山居多年,來京城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從不摻和朝政,到了京城,只與二三好友敘敘舊而已。只是這些老友,漸漸的,一個個都走了,比如吏部的關老爺子,還有如今兵部沈沉的先生。
百年前,還是盧氏藩屬之一的大驪宋氏,內憂外患,從皇帝到官員,沒有任何開疆拓土的志向,也不敢有。偏偏在此時,朝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