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設定的,但考慮白嘉的性格所以買得比較寬敞,偌大的房子只缺了個白嘉。
柔軟得過分的沙發,明亮的落地窗,房間裡乳膠床墊和尺寸寬大的床。
白嘉來看的第一眼就說這完全是他理想的家。
他也順勢說一個人住會有些空蕩,如果白嘉要外宿很歡迎他來住。
白嘉說他真夠兄弟,但卻很少來住,白嘉是個很懂分寸的人,他覺得不該接受太多他的饋贈,也不該一直介入他的生活給他添麻煩。
說到底,還是見外。
直到有一次白嘉喝多了,他同學們紳士的搶著護送女生們回家,把他和一干喝醉的同學忘在了最後面,白嘉迷迷糊糊的給他打電話,在電話裡口齒不清的抱怨自己居然沒人送,同學們簡直是重色輕友的禽獸。
沈洲去接了他,那時候白嘉就臉頰泛紅的軟綿綿的躺在這個沙發上,半張臉陷在柔軟的沙發裡,微睜的眼眸光瀲灩。
他就坐在他身旁靠著背枕假寐,直到天亮。
或許在那之後白嘉終於明白了他對他們之間‘友情’的看重,白嘉沒有繼續和他見外,他倆一起打半宿的球,然後上樓在各自房間裡睡覺,第二天沈洲再送他去上學。
白嘉開始一個月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會在他這裡休息。
他不是沒有貪心,他是太貪心了所以無法輕舉妄動。
祖母說修行人最大的詛咒是孤獨,在遇見白嘉之前他從未這樣覺得過,遇到之後就發現祖母在撒謊。
世上哪有不孤獨的人。
只有在恰如其分的相逢中遇見了註定能填補生命缺憾的人才不會孤獨。
他離不會孤獨只差半步。
在只差半步的路上那個與他恰如其分相逢的人將要消亡。
詢問是否安全回家的電話始終沒打通,沈洲知道白嘉有走路回學校的習慣,他高中為了打籃球下了不少苦功夫,上下學都是拍著籃球小跑回家,大學之後也保持著走路的習慣,沈洲撥著電話出了門,沿著從他家到C城大學的路線走過去,電話始終沒通,路段越來越堵塞得厲害。
被堵在路上的司機在說:“好像是有個酒駕的搞出連環車禍了,自己趕著投胎還搞死一個學生,他嗎的真的是害死人。”
沈洲加快了腳步,到的時候看見的滿身是血躺在人行道角落裡的白嘉,一輛後槓被撞得稀爛的轎車衝上人行道停在滿身是血的白嘉身前。
交警還在聯絡救護車,問他們多久才能開進來,傷者已經等不起了。
沈洲顫抖的探了下白嘉的大動脈,很微弱,白嘉已經喪失全部意識了。
衣衫被殷紅血液浸透,白嘉的臉色越來越白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