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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安然愣了半晌,轉而又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當什麼事兒呢!
在安然還是安然的時候,每年的今天都是被忽略過去的。他吃過安楠十歲的生日蛋糕,因為安楠也不是每年都過。普通工薪階層家的小男孩,能每年過上一次生日的真不多。
但隨著安然的長大和離家,好似得虧了遠香近臭這個詞,他媽總會在生日當天給他打個電話。
也不為什麼,就連一句生日快樂都不會說,可如今
不過,原主的生日竟然和他是同一天,那可真是巧了。
安然不怎麼溫柔地呼嚕了一把席朝霧的腦門,笑著說道:得嘞,生日當天發工資,已經是個好祝賀了。走吧,小柿子起駕,睡覺去?
我也有禮物席朝霧順從地貢獻自己的腦門,哪怕他的頭已經被揉成鋼絲球。
安然被席朝霧牽著手拉進臥室時才發現,不止席朝霧沒睡,就連佔床就著的小六安,此刻也還是醒著。
小丫頭看見兩人進來,一邊繼續打完個完整的哈欠,一邊哀怨地瞅了他們一眼:怎麼這麼久呀!大哥、蝸牛!
席六安從來沒叫過安然大哥。
安然曾以為要這小丫頭叫自己大哥,可怕得等他上完刀山、下完火海以後,哪知就發生在一個普通的夜晚。
對,這原本就是個普通的稱呼。
可安然的心卻因此,放得十分柔軟起來:對不起,是大哥不好,大哥是蝸牛。小安是有什麼東西要送給大哥麼?
對呀!席六安扭著腦袋看他,要送小安最喜歡的!
此時去而復返的席朝霧,正捧著之前打翻的紙盒進來。小孩臉頰紅紅的,也不看人兀自將紙盒塞進安然懷裡:送你是小安的。
一盒糖果、彈珠,的確配得上席六安女士的珍藏。
對啊,席六安巴望著盒子裡的東西,吞了吞口水,說道,小安不捨得的、都給你。
說完,她望了眼親哥,討好地朝著安然假笑:哥哥說,要送給大哥小安最喜歡的可是小安不想送哥哥呢!巴斯光年也是哥哥哦
席六安眨巴著雙眼注視著安然,小丫頭亮晶晶的眼眸,像是盛放著崑崙顛的池水,清澈見底地將愛意袒露。
我很喜歡,喜歡彈珠,更喜歡巴斯光年的哥哥!安然握緊手裡的巴斯光年,笑著哄道,但是棒棒糖,我要送給小安,因為要回禮呀!
這幾根棒棒糖還是上次的主任給的,席朝霧全給了六安,六安幾天吃完一個,如今還剩下三根。
而且回禮必須要很快吃完,明天小安就可以上午一根、下午一根,再送給哥哥一根!怎麼樣?
對於這話,席六安表現地既糾結又開心,磨磨蹭蹭半天才重重點頭:行吧!都吃完呢~
對比席六安的不怎麼走心,席朝霧則是走心不走形。小孩憋著害羞的勁兒,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個粉紅色的小豬儲蓄罐,看也不看地一股腦塞過去。
以後,以後你不用偷偷早起扛箱子了!我可以做很多事,我
半夜,安然悄無聲息地睜開眼,他先是瞥了眼兩小孩,然後回過頭盯著床頭櫃上的粉色小豬。
小豬擠著胖乎乎的臉頰在笑,安然也在微笑。
他的心口像是被這個淺粉色感染,變得鮮紅而滾燙。於是,他宛如個安耐不住騷動的少年,輕輕地抱著儲蓄罐偷渡出門。
小豬儲蓄罐很輕,金額應該不算多,聽著聲音就知道里面鮮少有紙幣。
這或許是小孩之前乞討偷留下來的,或許還有點這幾個月的工資。
一共一百三十二塊一毛五分。
安然將硬幣理成一垛一垛,工工整整放在桌子上,視線一遍一遍地從上面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