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她笑道:“妹妹,你事情做好了沒,咱們一起去上房罷。”
“也不管做沒做好了,時辰差不多,是該走了。”裴玉英正嘗月餅呢,驚訝道,“還真好吃。”
姐姐喜歡吃,看來去王府,口福是享定了的。
她抹乾淨嘴兒,與裴玉嬌去二老那兒。
中秋佳節,是團圓之日,全家人都會聚一起歡快過節,路上遇到裴玉畫,老遠就道:“哎呀,王妃娘娘。”
裴玉嬌氣得要打她。
三個人中,就裴玉畫的嘴最貧,什麼都敢說。
“哪裡叫得不對,以後見到都得這麼喊呢。”對於裴玉嬌要嫁給司徒修,裴玉畫不是很驚訝,她這人本也敏感一早就發現司徒修對她不太一樣,就是懷疑裴玉嬌能不能做好王妃,母親私底下也與她說,恐是不好當。
這小人兒,原本該在家裡招婿的,或者嫁個老實些的,比較穩當,誰想到竟是嫁給王爺。
裴玉嬌道:“往後見到也不必叫的,就叫我大姐,我又不會說你。”
“那可說好了。”裴玉畫道,“娘娘,娘娘的,我還嫌煩呢!”
三人說笑著進去。
情人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親人要離別,那相聚的五日也好像只得一個時辰,眨眼間就過去了。
姐妹三個坐在攏翠苑的客堂裡,正陪著裴玉英說話,生母早早去世,昨日梳頭是太夫人予她梳的,裴玉嬌,裴玉畫都在旁邊,聽著太夫人念一梳到白頭,忍不住就掉下淚來。姑娘家如雪花,到得冬天飄下來,到得年紀就嫁出去,這一世的命便是如此,只哭過了,今日要歡歡喜喜。裴玉嬌把早早買好的一對喜鵲登梅簪子送給她:“與三妹一起挑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自己姐姐親手送的,哪怕是木簪子,她也高興,裴玉英笑道:“喜歡,可花了不少錢罷?”
“物有所值,也不算什麼。”裴玉嬌道,“你回門可戴著它。”
“好。”裴玉英摸摸她腦袋,將她摟在懷裡,好像母親抱著孩子一樣,“我今天就不在家了,嬌兒,你要乖乖的,飯要吃好了,衣服要穿暖了,不要讓人欺負。”
裴玉嬌差點又哭起來。
眼見又傷感,裴玉畫把一對南珠墜子送與她:“我這人不隨大流,你瞧瞧,自個兒打成項圈,或者弄成耳璫都行,怎麼樣,夠姐妹了罷,我所有的南珠,這是最大的。”也確實大,得有拇指般大小。
裴玉英笑道:“說得我都不好意思拿了。”
“無妨,下回我成親,你送個更大的就行。”
這下互相又笑起來。
全福夫人這時來了,給裴玉英絞臉,梳妝打扮一番,外面的鞭炮聲就響起來,離別在即,裴玉嬌坐得會兒,走到門口張望,聽見小丫頭說姑爺已經來了,她拳頭捏緊,突然走了出去,在上房門口,看到徐涵從裡面走出來,她一下直衝到他面前。
徐涵都被嚇了一跳,待到看清是她,笑道:“裴大姑娘。”
不知是不是喜袍的顏色太鮮豔,竟沖淡了他全身的冷意,溫柔了他的五官,他不是自己印象裡的那個人,裴玉嬌怔了怔,仍是鼓起勇氣道:“徐公子,你應該知道,我將來要當楚王妃的,假使你敢欺負妹妹,小心我對付你,我不會讓你好過!你知道嗎,你要對妹妹好,一輩子對她好,不然我不放過你!”
她說著,想起上輩子,眼淚差點落下來。
夜色裡,她樣子嬌嬌柔柔,嘴裡卻在說著狠話,好像一隻明知道不能給人造成傷害,卻仍是儘量露出齜牙咧嘴,兇惡樣子的小獸,徐涵知道她是擔心妹妹,心頭湧起一陣暖意,認真道:“好,我答應你。”
裴玉嬌把該做的都做好了,妹妹一定會幸福的,她渾身都鬆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