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說:“以後就不叫溫爺爺了,應該叫外公。”
“對。”溫長空說。
“為什麼不叫爺爺叫外公?”嘟嘟不懂,就去問毛豆,毛豆很耐心地給她解釋,這小丫頭還是似懂非懂。
韓振邦難得關心別人的婚事,說了一句:“老溫,那就儘快吧。”
接下來就是找媒人提親走了個過場,彩禮錢定好是八百塊,至於三轉一響家裡都有就不用買了。
宋柚這邊準備新被褥跟結婚穿的新衣服。她把李清芳給的,還有溫長空送來的布票、棉花票集合起來,買了足夠六床新被褥的棉布跟棉花。
新衣服是溫長空帶著宋霜降去買的,毛呢大衣、褲子跟棉皮鞋都是雙份。
宋柚沒做過棉被又擔心喜被做得太糙,這些被子都是宋霜降下班後自己做。
宋霜降再婚是大事,一定要事先通知江遠鵬。
這天下午下課,宋柚直接去江遠鵬辦公室找他。
對宋柚突然出現在他辦公室,江遠鵬很意外,忙招呼她坐。
宋柚沒坐,就站在他辦公桌對面說:“我媽馬上結婚,跟溫長空。”
江遠鵬聞言,心猛地往下一沉,他們終究是要結婚了,現在有種宋霜降正在修正走錯的路,而他是個無能為力的失敗者的感覺。
內心掀起滔天巨浪,可表現卻強裝鎮定,他伸出乾淨手指扶了下眼鏡邊緣,保持儒雅的知識分子風度,說:“意料之中,我早就料到他們會結婚,沒想到比我估計的時間還晚了些。”
他語氣很輕鬆:“溫長空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很適合你媽,你媽會幸福的。”
宋柚彎了彎唇角,要不是她熟悉江遠鵬,還真會以為他是完全不在意這事兒並且衷心祝福。
他能平靜地說出這些話也挺辛苦。
是誰當初說想跟她媽復婚來著?
她重複了一句:“我媽會幸福。”
“需要我隨份子嗎?”江遠鵬扯出笑臉,盡力控制著聲音的異常,很有涵養地說。
宋柚臉上笑意更濃:“你千萬別給,不過我會給你拿些喜糖過來。”
江遠鵬勉力支撐才能讓表情跟聲音平和:“那好。”
等宋柚走後,江遠鵬形單影隻地站在視窗,目光沒有焦點地往遠處看,背影孤單清癯。
他是個冷靜、理性到可怕的人,可還是覺得自己被一種難以說清楚的難過的情緒攫住。
她們都過得很幸福,就他是孤家寡人。
要是宋霜降的二婚物件是個普通人,他可能沒啥想法,偏偏溫長空那麼優秀。
溫長空打完仗後讀了軍校,現在是關係國防安全的重點軍工廠的廠長。
江遠鵬一向很有自信,可他還是認為溫長空並不比他差。
宋霜降再婚,宋柚會不會管溫長空叫爸爸?她會不會完全不需要他?
他覺得自己是被這母女給拋棄了。
結婚這天,除了親戚,宋霜降街道辦的同事還有軍工廠的一些職工來參加婚宴。
街道辦主任是他們的媒人也是證婚人。
宋驚蟄兩口子也被接到京城參加婚禮,侄子侄女都拖家帶口人太多不方便過來,等溫長空跟宋霜降都有時間會回老家一趟,請老家的人吃飯。
“媽就是覺得你還要上學有點辛苦,我不能給你做飯不能幫你接送嘟嘟。”宋霜降之前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坐上接親婚車,她握著宋柚的手說這些話。
宋柚說:“媽,這些年你都在為我們操心,以後不用了,我們還去公婆家吃飯,保姆接送嘟嘟,她現在上了小學,再過兩年可以結伴上學放學,不用接送。反倒是你跟溫伯伯過得好,我們才能放心。”
宋柚覺得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