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走進瓷坊裡來,與不起眼簡直毫無瓜葛。
然則夥計卻似是並不曾注意到人一般。
畢竟像霍戍這般衣著簡樸,又高大魁梧之人,並不似是個理想的客人。
霍戍倒是並不介懷這些,不過他還是明顯的感覺到如果身邊是桃榆跟著的話,商鋪裡的夥計對他的反應必不會此般。
定然會熱絡許多,畢竟桃榆無論走到哪兒都會讓人覺著他當是個千嬌百寵長大的公子哥兒。
手頭闊綽,又好說話。
霍戍想,好說話是真的,至於手頭闊綽……把他的錢都拿走了以後確實也闊綽了。
“客官是想看買點什麼,我們坊裡用的賞玩的一應皆有。”
大商行裡沒冷客的道理,到底還是有個夥計上前來招呼:“要不然我領您逛逛?”
旁頭的夥計自然而然的擦著桌子擦到了一塊兒,大早上的有些閒散又有些百無聊賴。
團在一塊兒瞧眼熱鬧,似乎是在猜測霍戍會提出什麼無理而好笑的要求。
“我找陳普。”
霍戍淡淡道了一聲。
諸人一怔,似乎也沒料到霍戍是來找掌櫃的,夥計見其一臉兇相,怕是來鬧事的。
他話說的保守,不敢多言:“您可有我們掌櫃的邀約?”
“我有事與他談,你只道是在與不在。”
霍戍的語氣是一貫的冷硬,夥計見此有些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時辰還早,我們掌櫃的沒來鋪子裡。”
夥計客氣而敷衍道:“您有什麼事我代為轉達,亦或是換個時間再來一趟。”
霍戍也未爭辯,能見著人是好,見不著也無妨:“你與他說要不要馬便是。如若有意,到黃濟醫館傳達一聲。”
言罷,霍戍便自行離去。
夥計見著霍戍走的毫不拖泥帶水,一時間又有些估摸不透他是不是來尋掌櫃生事的了。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上了樓去。
三樓上堆放了不少貨物,比之一二樓的考究,顯得有些凌亂。
夥計敲了敲一間閉著的木,不過須臾,夥計一臉菜色從房間裡出來,顯然是被劈頭蓋臉的斥責了一番。
瓷坊的夥計見著他們掌櫃的匆匆的出了門去。
霍戍走在大街上,太陽已經升空了,也開始發熱。
街邊上的小販肉眼可見的比早時要多了許多,桃榆所說的售賣的那些吃食,在夾道上一一可尋見。
霍戍本是打算見了陳普,屆時從同州的商人這邊開一條口子,到時候不論是賣馬還是別的,都要容易很多。
只是不想未能見到人。
他正謀著接下來怎麼做,一邊停在了一處冰飲攤旁,預備要給桃榆買一碗寒瓜桃碎帶回醫館。
身後卻先行有人喚住了他。
霍戍凝眸回頭,見著一張微有些面熟的臉。
“在下嘉堂瓷坊陳普。”
男人自報了姓名。
雖只有過一面之緣,但是南邊的人但凡與霍戍有過照面應當印象都較為深刻,畢竟他此番體格與面向,偌大的同州城也難找出第二個來。
“方才聽到夥計來稟,聽聞有馬商前來,我一下子便想起了壯士。”
陳普一路跑著過來,常年養尊,體格不太強健,已經有些喘息。
不過追上了霍戍,還挺是高興:“不知壯士可是捨得割愛了?”
霍戍自報了姓名,簡而言之:“賣的不是我那匹。”
“前陣子去了北域一趟,帶了些馬回來,陳掌櫃若有意,可前去觀馬。”
陳普聞言比霍戍要賣他的那匹馬還要意外與喜悅,未多做片刻的思慮便徑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