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鬼靈精怪,謝瀾音只覺得好笑,美人嬌是好,除了自家姐妹,她不會往外送任何人,但只是在她屋裡用一次的話,她還沒那麼小氣。不過丫鬟們都演了,她現在也不好戳穿她們,幸好方菱年紀小,應該猜不到這裡面的道道。
鸚哥兒很快就回來了,拿了一盒滿裝的香膏來,開啟後,立即有清幽的蘭花香飄散開來。
方菱情不自禁吸了口氣,知道這是好東西,只是想到在五表姐身上聞到的淡淡玫瑰香,小姑娘視線在那邊的粉彩香膏盒上轉了圈,攥攥袖口,垂下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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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瑤帶著女兒抵達蔣家時,方家的管事也匆匆趕到了府衙。
方澤正在斷案,聽管事說杜鶯兒去了妻子那邊就沒有出來,而妻子迅速領著女兒離府,料定出了事,便以證據不足推遲審案,心神不安地往回趕,進府後直奔妻子的院子。
“夫人去了哪裡?”見劉嬤嬤擋在門前,似是早料到他會回來,方澤沉聲問。
劉嬤嬤慢慢跪了下去,捂著帕子抹淚,“老爺,表姑娘欺人太甚,聽說夫人不肯和離,竟然趁我們不在屋裡的時候想要迫害夫人,幸虧我們回來的及時才保住了夫人的命,夫人死裡逃生心有餘悸,不敢再在府裡住下去,領著大小姐去了蔣舅爺家,表姑娘……”
“她怎樣了?”方澤心裡突然浮上不好的預感。
劉嬤嬤不易察覺地翹了翹嘴角,低頭道:“表姑娘要用簪子殺夫人,我們阻攔時表姑娘不小心傷了自己……”
“她人在何處!”方澤暴怒,一腳朝劉嬤嬤踢了過去。
劉嬤嬤哎呦慘叫,方澤已經沒有耐性等她說下去,鐵青著一張臉往裡闖,進了屋,就見杜鶯兒主僕手腳被捆背對背綁在床柱上,其中杜鶯兒背朝他,梧桐嗚嗚掙扎,杜鶯兒沒有半點動靜。
方澤快步繞了過去,“表……”
一聲表妹沒喊完,便驚得後退兩步,難以置信地盯著杜鶯兒臉上的兩道細長血痕,左臉右臉各一道,完好的地方也染了血汙,猙獰恐怖。
“老爺,夫人說了,她與您做了八年的夫妻,雖然老爺狠心要和離,她卻做不出壞老爺名聲的事,表姑娘是犯了大錯,好在有驚無險,夫人就不將表姑娘送官了,剩下的請老爺自行處置,但夫人也不敢再在府裡逗留,拖著病體搬去了蔣家,只求老爺允她帶走大小姐,老爺以後娶了新人還會有旁的子嗣,夫人恐怕只有大小姐一個骨肉了……”
劉嬤嬤彎著腰跟了進來,哀傷著道。
方澤怎麼可能信她的鬼話,看看昨晚還與他顛鸞倒鳳而此時卻受傷昏迷的杜鶯兒,方澤猛地扯開梧桐嘴裡的帕子,還沒發問,梧桐大喊著嚷嚷了出來,“老爺,姑娘是被害的!夫人請姑娘過來取姑娘送的舊禮,趁機仗勢欺人派人對姑娘下了毒手!”
“呸!”劉嬤嬤一口吐在了她臉上,“我們奉命去取東西,回來就見你在門外鬼鬼祟祟的,望風一般,我們衝進去時表姑娘正要刺夫人,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反咬一口,是覺得夫人太好說話是不是?”
梧桐不服,大聲狡辯。
劉嬤嬤嗓門比她更大,恨不得鬧得人盡皆知。
方澤額頭青筋直跳,目光從杜鶯兒旁邊沾了血的白玉簪子掃過,認出那確實是杜鶯兒的,他厲聲喝斷兩人,盯著梧桐問道:“表姑娘陪夫人說話,你為何沒在裡面伺候?”
梧桐知道這事對自家姑娘不利,目光閃爍起來,被方澤吼了一聲才顫聲扯謊道:“夫人,夫人有話要與姑娘說,讓我出去……”
劉嬤嬤冷笑,“你何時這麼聽夫人的話了?”
梧桐抿了抿唇,見方澤面沉如水,馬上替主子申冤,“老爺,姑娘真的是被她們害的,您都答應要娶姑娘了,和離書已經畫了押,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