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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開了,尷尬反而煙消雲散,溫瓷接過筷子夾起蒸餃,輕哼了一聲:“才不是咧。”
“嗯?”
“存起來,將來哀悼用。”
“哀悼什麼?”
她悶聲道:“無疾而終的初戀。”
這兩個字,著實狠狠地戳了戳傅司白的心。
他不敢流露出半分的歡愉,筷子戳著餃子皮,痞笑道:“還當我是初戀,不覺得我欺負你?”
“你沒有欺負我,你對我好。”
“行了,過去的不提了。”
“嗯。”
倆人吃過了早飯,彼此心照不宣地翻書複習,不再多聊。
陽光溫煦,透過落地窗斜斜地照入,他一頭灰白的頭髮配著一副金絲框架眼鏡,顯出幾分精英又人|渣的氣質。
他嚼著口香糖,仍舊是一副沒睡醒的懶散模樣,時不時和溫瓷偷偷瞟來的目光撞在一起。
一整個上午,溫瓷的小心臟就跟兔子似的蹦躂著,沒個消停。
十一點,傅司白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隨手拎起了單肩包:“走了。”
“這就走了嗎?”
“快十二點了。”他隨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去吃飯。”
“我請你吃飯。”
“又請食堂?”
“嗯。”
傅司白卻拉開門離開了:“不了,我下午不會來,各吃各的。”
“噢…”
女孩明顯露出了失落的神情,揪著衣角褶皺,“那晚上會過來嗎?我會一直學習到晚上,或者一起吃個晚飯,我請你,不吃食堂也行的…外面的乾鍋、或者泰式火鍋,披薩或者肯德基,都可以。”
傅司白知道應該拒絕。
絕大多數時候,他都不應該和溫瓷太多出現在公眾的場合,爺爺眼光六路耳聽八方,他不能一而再地違逆,這太冒險了。
隔得越遠、越能保護她。
傅司白不再看女孩失落的神情,轉身走出了自習室。
溫瓷坐在椅子上繼續看著書,心情卻一陣陣地起伏不定,酸澀就像檸檬氣泡水一樣,咕嚕咕嚕地冒著泡。
已經結束了。
傅司白從來不會回頭看。
她憑什麼更加特別。
溫瓷失落地想著,忽然間,自習室的門再度被推開了,傅司白拎著單肩包,折返了回來,面帶無奈之色——
“陪你學習一天,以後就不陪了。”
溫瓷看到他放下包,大咧咧地坐回椅子上,眼底頓時有光了:“真的?”
“去打飯。”傅司白從單肩包裡摸出飯卡,扔給她,“陪你吃飯,但不能在食堂,你打包過來。”
“嗯!”溫瓷愉快地接過了飯卡,抓起了自己的小包,愉悅地出了門,“我這就去!”
傅司白叫住她,“你不問問我吃什麼?”
“不用問。”溫瓷回頭,對他粲然一笑,“我都知道。”
……
溫瓷去視窗點了合他口味的炒菜,自己沒點多少,反正他總會把自己碗裡的肉夾給她,幾乎都成每次吃飯的習慣性動作了。
她拎著打包盒去了自習室。
也好在是獨立單間自習室,即便在裡面吃飯也不會影響周圍人,難怪大家都特別喜歡b區的位置,一待就是一整天。
“我給你點了黑椒牛柳,你不是蠻愛吃牛排的嗎,就是不知道學校食堂裡的是真牛肉還是假牛肉。”溫瓷絮絮叨叨地說著,走進自習室。
自習室裡空蕩蕩,哪裡還有少年的身影。
她心底驀然一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