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一個人步行回來,回來的途中,腦子不停冒著各種文字,彷彿是她剛剛看過。一個人走在路上無聊,隨口便將白居易的《長恨歌》給背誦出來了。
她被自己嚇住,《長恨歌》是她今天剛翻過的一首詩,那麼長那麼長,她確定前世她不會背,僅僅是剛剛翻過,掃了幾眼,難道說,這一世,上帝給她開了個小掛,讓她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她不敢相信,匆匆回家,上樓,進書房,望著柴安近的幾張試卷,但凡她今天翻過的地方,她能做到秒答。
這一刻,她難掩心頭的激動,若真是過目不忘,那麼一個月的時間,她要考上一所名氣大學,完全不是問題。
“姐姐,你在書房幹什麼?”柴安近剛從衛生間回來,吃驚地問。要高考了,柴安近和其他莘莘學子一樣,埋頭苦讀,只為一朝功成。
只是,像柴夏這樣百年不碰書的人,也來書房,很奇怪。
“我家的書房。”柴夏言簡意賅地回答。
柴安近被話噎住。她笑笑:“也是我家的啊。”
柴夏轉頭看向她,漂亮的眼睛裡沒有過多的內容,只是不言不語,柴安近突地心頭一緊,總覺得柴夏的目光在壓迫著她,壓迫的她無所遁形,她想起申嫻如說的:“你沒給過她藥,你什麼都不知道……”,因此再次生出勇氣,迎上柴夏的目光。
柴夏見柴安近的眼神從慌張到鎮定,她勾唇一笑,這個時候的柴安近演技還不像以後純熟,現在分明是做點壞事,被直視就心虛。
這樣,很好。
她走到書架前,隨意取了本書,看了一個章回,合上書本,閉上眼睛默默背誦出來。再次翻開這個章回時,她已然淡定許多。老天爺,真的讓她過目不忘了。
下午再去上課時,她照舊借同桌的書。
同桌是個男生,叫宋一,是個顏值挺高的男生。上一世,她對這個同桌沒什麼印象,這一世也就上午借他的書了。他好像不太喜歡自己,上午,她往他旁邊一坐,頓時看到他臉一黑,借書時,他更是以看異類的目光看她,但好在,他借了。
下午剛一到教室,就看到他身邊圍了不少人,都是請教問題的,從他們的話語間,她才知道,宋一是全校第一名。
她一到,剛剛圍著宋一的同學們,不管有沒有問完問題的,都是一愣,然後呼啦一下散盡,最後一個離開她凳子的男生,不忘用袖子給她擦一下凳子,向她賠笑,活像李連英伺候慈禧。
柴夏撲哧一聲笑了,這是打她重生回來第一次露出笑容,整個人都明豔迷人起來,宋一看的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低頭做題,卻忍不住心跳加速。
柴夏自然地坐回座位,她想了想,上輩子她是上了幾節高三的課程,當時她一進門,看到有個同學坐在她的座位上,與宋一討論題目,因為被柴志邦逼著來上課,她心情非常不好,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上前,把那同學拎著,推到一邊去,大聲罵了一頓。
難道是前段時間發生的事兒,這麼說,宋一以及其他同學對她避之不及就有道理了,那麼那個被她罵的同學是誰呢,她想不起來。也不再多想。
基本上每個高三學生桌上桌洞裡面都摞滿滿幾層課本、資料書、試卷等等,從高一到高三的所有書。
只有柴夏的書桌上桌洞內乾乾淨淨,她照舊只帶了幾支水筆和一本筆記本。
“宋一,你高一的物理書,能借我看一下嗎?”柴夏好聲好氣地問。
宋一埋頭列著方程式,問:“你的書呢?”
“應該跑到垃圾回收站了吧?”柴夏笑著,她發現曾經最厭惡來的學校,如今一到,心情便會大好。至少,這裡的同學,喜歡你和討厭你,你都看的明明白白,不像回到家中,申嫻如柴安近都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