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在他身邊。
“可我還沒有見到藥老,你明明知道!”殷晴忍不住嗆出一句,看他的眼圈一紅:“你明明知道我來武林大會除了見兄長就是想見他。”
燕歸啞口無言,誠然,他知曉。
正如他在那晚就明白,強行帶殷晴走會讓將將和好的兩人,又變回如今這樣僵持的局面,但他就是忍不了,一想到放殷晴回洛家,武林大會登場之人個個不凡,處處都是少年英才,她看得目不暇接——就令他心如蟻爬,急火攻心。
只恨不能拿條鏈子將自己鎖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殷晴。”燕歸輕聲叫她。
她一聲不吭,潑墨長髮垂過臉頰,遮住她面容。
“你生氣了嗎?”從前在山上時,燕歸一直嫌她吵,整天嘰嘰喳喳個不停,卻不知道她不說話時,沉默是那樣可怕,彷彿一雙手死死扼住他的喉嚨。
燕歸面容緊繃,十指握緊又鬆開。
窗簾被風吹拂,不知幾時起,雁過斜陽,山高月升。馬車在晚暮餘暉裡緩緩行駛,安靜許久後,殷晴忽聽見輕細的一句:“對不起。”
她驚愕地抬頭,燕歸握著她的手,誠心實意道:“未能讓你見到藥老,是我的錯,苗疆離雲南很近,等你看膩山水,我帶你去藥谷,到時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別生我氣。”少年聲音低低。
殷晴心底糾結,她無疑是在生氣,可見燕歸主動低頭,也是驚訝萬分,真是難能罕見。
殷晴本就是不記他人仇的性子,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張口時。
“猗猗,我吹笛子給你聽。”燕歸從懷中掏出一支玉笛,又退一步:“你可以生氣,但別不理我。”
殷晴決定先閉嘴,在他瞧不見地地方,悄悄低頭一彎唇,她好像找到法子對付燕歸了。
少年橫笛聲沉,一曲行雲帶雨,響遏碧雲,恰逢皓月當空起,誤是山月驚飛鳥。
一曲終了時,耳畔猶有餘音迴盪。
燕歸低眸,目不轉睛地看她,月明風嫋,少年髮絲飛揚,如素雪飄零,兩兩相對,殷晴看得一時失神。
“理理我?”
殷晴臉頰一紅,慌忙眨眼:“…你今夜吹得曲子與以往不同。”
殷晴聽得出,這與他此前所奏之曲大相徑庭,亦不是武林大會他吹得那首。
燕歸說:“這是裡阿教我的,她就是江南人,但我不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
“她只哼過一遍。”
注:落日熔金,暮雲合璧——李清照《永遇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