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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歸抱著殷晴跨過人群,朝攤主擲下一個銀錠,才放下殷晴,朝她一點下巴,鏗鏘有力落一句:“看好了!”
殷晴獨自站在人潮之中,與重重圍觀人群一同看向他,少年跨步向前,雙目如漆,彎弓搭箭,意氣風發。
指骨勒緊弓弦,燕歸雙眼半眯,拉弓放箭,忽聞“嗖”的一聲,一箭離弦,似有浩氣展虹霓,劃破長空,瞬息而出。
殷晴一個眨眼,耳畔幾聲驚呼,只見羽箭正中紅心,尖端沒入木靶之中,有侍者上前取下羽箭,那紅心竟成了空,眾人又是一驚,道這少年非但射中準心,還將其射穿了,真是天生奇力。
而明眼人自然是知曉,方才燕歸那箭是添了幾分內力,且他武功定是不俗,如此一想,看這少年的眼神也是變了。
燕歸兀自回眸,一雙眼光射寒星,朝著殷晴自得一笑,唇角動幾下,以口形道“看我。”
說罷,又搭第二箭、第三箭、連續數箭,接踵而發,將那箭靶紅心箭箭貫穿。
燕歸不留餘地,十箭相繼而出,出盡風頭,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之下,贏下那盞美人燈。
人影四散。
“謝了。”燕歸從滿面堆笑的侍者手中取過美人燈,正欲轉身離去,那攤主卻拱手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寫有“珩”字的金鑲玉令牌:“公子武功高強,實乃少年英才,不知可願另謀高就?”
燕歸瞥過一眼那金玉令牌,微微眯眼,冷言:“不感興趣。”
攤主笑容和善,亦不強求:“公子行走江湖,多一友人亦是多一出路,公子不妨收下,日後有緣,或會再見。”
燕歸見此,也不再多言,順手接過令牌,拿著美人燈離去。
殷晴在原地等他,她好奇:“那攤主與你說了什麼?”
“給了我這玩意。”燕歸不甚在意,將那令牌拋於她把玩,殷晴慌忙接下,低頭一看。
只見手中金玉之令,雕工精美,用手指撫摸,另有浮文雕刻於上,指腹輕擦而過,隱約可辯“軒轅”二字。
殷晴大驚,軒轅可是大晉皇姓:“怎麼會…”
見她一蹙眉,燕歸立刻便知有異,用手拿過玉令一撫,唇角一彎,冷嗤了聲:“是二皇子珩,我聽聞朝中無太子,而數月前,聖上欽封三皇子玦為琅琊王,看來此舉在那些個皇子中也掀起了軒然大波,勢要明爭暗鬥,拉攏賢才啊。”
“這不過是場燈會而已。”殷晴感嘆:“此處距京城甚遠,為什麼朝廷中人會來此?”
燕歸與殷晴走遠,壓低聲線道:“從古以來,江湖與廟堂之事一直為當權者所忌諱,若江湖亂,則天下亂,除卻朝中勢力,亦要權衡江湖局勢,故而各門各派,或多或少與皇族有所牽連。別忘了江南有什麼門派在此…”
殷晴雙眼一亮,道:“逍遙樓!”
燕歸微笑:“正是,逍遙樓情報通達,耳目無所不至,無孔不入,昨日聽那說書人道,日前有逍遙弟子慘死洛家,既然事關皇子相爭,必然會有人藉此事拉攏逍遙樓。”
殷晴想道,她曾聽洛欺霜閒聊時有所提及,洛欺霜孃親乃是太后親封的蘭郡主,與當今聖上有青梅竹馬之誼,而她好似與聖上一子,自小相識,互稱“表兄妹”,亦有青梅竹馬之情。
“莫非,此人便是琅琊王?”
燕歸抬眸。
殷晴詢道:“洛家背後所親近的人,可是琅琊王?”
燕歸聳肩:“我又不是逍遙樓之人,哪來那麼多辛密八卦可聊,所知道的也不過是憑傳聞瞎猜亂蒙。不過江湖與朝廷之間,一向有隔閡,前者不屑為人鷹犬,後者認為江湖多草莽。即便琅琊王是洛家身後之人,或許也是面合心不合罷了。”
“總之,這場江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