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另一側,一道清脆婉轉女聲悠悠嘆道:“難怪…難怪,竟是霽月劍!”
殷晴恍然回神:“難怪那般厲害,本以為寒江雪認了欺霜已是了不得,現下霽月也認了個女子為主。”
“看來未來豪傑榜前十之位再不只是弄樂宮主一位女子了!”她言語欣喜難言,旁側的人看說話人一眼,雖未回應她,端茶的手卻微微晃動著。
霽月劍現身江湖之事,早已傳開,也就只有她天真無知,什麼都不明瞭,大概是丹心澄澈,大道至簡,她並不懂什麼陰謀詭計,卻一心想著闖蕩江湖,傻里傻氣。
殷晴卻興致勃勃想道——《名劍譜》中所記載的十大名劍之中,歷代凡名劍之主為女子者,有記載以來,算上臺上兩個,也才堪堪五位。
倒不怪她驚訝,端茶之人的眼睛,也若有所思起來,直視著臺上兩人。
殷晴見兄長只顧喝茶沒應她,也不嫌討了個沒趣,抑揚頓挫道。
“如今名劍擇主愈發多了,哥哥,你說這太阿劍在蘭陵城頭上也放了個十來年了,不知誰會摘下它呀?”
只聽殷晴一五一十地道來。
“《名劍譜》上曾記載,凡為名劍,皆有靈性,可自擇其主,不得強求。聽說他劍前主人離世遺言便為:凡能取劍者,為其主。”
太阿劍為十大名劍之列,就堂堂放之於人人可往的城門鐘樓之上,不怕人偷搶。只因其劍意正義威道,非其認主,便重於泰山,不可提起。
殷彧平平淡淡看她一眼,飲一口茶,沉聲開口:“只願莫是魔教人。”
“真希望是位女子…”殷晴喃喃道:“希望天下能得名劍的女子越來越多。”
“意願是好,但你再要多話,也是該傳書叫崑崙派人來接你了。”
殷晴:“哥,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我這次下山就是來尋你的,好不容易才找到洛家,你卻要趕我走,好沒良心的哥哥…”
殷彧慢飲一口,望向臺上:“霽月與寒江雪兩大名劍相逢,勿要多言,好生看著。”
殷晴身子打前一歪,看著他端茶的手:“奇怪…哥哥平日不是偏愛飲酒麼,怎得下一躺山,還喜歡起品茶來了…”
一道目光遽然掃過,清清淡淡,殷睛立時噤聲。
殷睛連連擺手:“我不說啦,哥哥,我看,我看還不行嘛。”
觀景亭臺之上,一軟榻上斜倚著一位慵懶美人。
許是被臺下嘈雜之聲驚醒,她眉心一攏,悠悠睜開眼來,一雙琉璃似的眸子蘊著水兒,含情凝睇朝前一乜。
她支起身子,慵散一個哈欠:“啊——這一架打了可真久,哎呀,奴家都躺累了呢,琴魄——”
被稱作琴魄之人聞言一聲不發,清雅如蘭的眉目緊鎖臺下,她注視臺下相望的兩人。
洛欺霜與秋照月彼此負劍而立,身未動,劍未動,但氣勢已動,來勢洶洶。
一方靜一方動,一人冷一人灼,一劍冰一劍柔。
似是天生宿敵,又似難逢知已。
“琴魄……”
“琴魄。”
“一個小姑娘打架有何好看?琴魄。”許是被叫煩了,旁側才傳來細如潤雪之聲。
“你睡了兩個時辰,臺上還有一戰未開始。”
那人柔荑往下巴一撐,美目半抬:“我乏了,這些小女娃打起架來可真久,奴家先去歇歇了,琴魄,你便在這看著吧。”
“訊息無誤,霽月已出世。”琴魄冷淡道。
美人腳步一頓,悠悠回首,她眉間微收,目色一斂:“霽月麼…”
幾根玉指挑起幕籬,朝臺下一望,剎時瞭然。紅唇微彎,勾起一抹活色生香的笑容,嬌喃道:“看來這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