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毒蛇般的心。
“您是為它來?還是為我項上人頭來?”燕歸不緊不慢問。
男人淡笑一聲:“有何區別?”
“當然有。”燕歸目光凜冽,笑著,聲線平和:“若是為它,我只會拼死殺您。若是為我…恐怕也只能令您感受一下您對老爺子的手段。”
“畢竟叔父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你豈會看中親緣?冷心冷血,連你裡阿都敢殺的人。”男人聲含恨意。
“我殺她,與你何干?”燕歸慢笑一下,緊緊盯他:“還是說,我就該令她不死,留著她屈辱的活著…”
“然後,再被叔父強佔嗎?”燕歸聲音很冷,唇角弧度微彎,笑裡如誅:“或者,我應該叫你一聲爹?”
男人掌起如風:“燕歸,你小小年紀,便心狠手辣,弒父殺母,難當大任,我只能代你父母,清理門戶。”
好一個弒父殺母。
少年垂著頭大笑了幾聲,清亮的笑聲在風雨中飄蕩,驚起一片晨棲的鳥兒:“說的不錯,我能殺他們,今日亦能殺您。”
燕歸彈笛,短劍出鞘,他毫不猶豫,提劍一斬,一劍風來,若秋風之蕭瑟,如洪波之湧起。
男人手呈爪狀,凌空一掌,就朝燕歸打來。
燕歸竟是躲也不躲,生生接了他一掌,但那一劍亦是不甘示弱,在男人胸膛處,落下一道血口。
不過須臾間,男人身上陰冷之氣赫然暴漲,他開口:“天下間敢硬接我一掌的人可不多,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倒是膽子大。”
燕歸面色不改,指腹擦過唇角血跡,非但毫不在意,反而如同得了樂子,抽劍一聲呵:“再來。”
燕歸提劍掃腿,屨及劍及,颯沓如流星,劍鳴若清風。
兩人在空中纏鬥許久,激起碎石四濺,塵土飛揚。
少年唇畔溢血,咬牙,又是一式“堆山積海”。
短劍在他手心翻轉,毫不猶豫,他側身一腳蹬於樹上上,手腕幾震,朝前刺去。
可到底燕歸重傷未愈,男人一掌落下,若山勢傾頹,又如雷雨將傾。
他一時閃躲不及,劍氣被一斬即滅,蓬勃的劍浪被那陰沉冰冷的掌風一壓而下,燕歸被激得向後連退幾步。
就在男人再欲落蠱,燕歸要接上那邪招之時,只聞得一聲鶴唳清鳴,天光乍破,一聲朗朗若日月乾坤,從上而下。
“打架,少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