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我不會把他打死了吧。”
“不會,死不了。不過我有點好奇,你上個廁所能從二樓跑到四樓?”
見謊話被拆穿,趙惜月只能再編一個:“我其實就想透透氣,裡面人太多,我又都不認識,有些不懷好意的老找我麻煩,我也不想叫你為難。就到處走走,沒想到……”
這麼一說許哲臉上果然露出抱歉的表情,過來拉她的手:“沒事兒,叫他在這兒躺一會兒,咱們走。”
“不用叫醫生嗎?”
“我就是醫生,經我診斷沒什麼問題。再說,他既佔你便宜,就要付出代價,如今這懲罰算輕的。”
他說這話時臉上表情一變,顯得特別嚴肅。
趙惜月發現許哲偶爾就會這樣,就跟雙重人格似的,那種一閃而過的陰霾,叫人有些害怕。
但他很快又會恢復正常,變得一如往常般溫文爾雅。
兩人離開休息室的時候,趙惜月有點不放心,回頭又看一眼,發現劉芒的手指似乎在動,心想他快醒了吧,於是便放下心來。
結果兩人剛下到二樓,霍羽心慌慌張張跑出來,一見許哲便道:“哥,奶奶心臟病發了要送醫院,爸媽找你回去呢。”
事發突然,許哲也沒想到。他看一眼身邊的趙惜月,對方卻衝他搖頭:“你趕緊去,我自己會走。”
“我叫車送你。”
“別管我了,一個大活人還會丟了不成。你趕緊回去,你是壽星,不能不露臉。”
這樣的人家重視臉面,何況今天來的全是跟霍家交情匪淺的人家。霍家“老祖宗”突發急病,許哲這個小壽星怎能不出面。
跟誰談戀愛只是興趣問題,不孝卻是頂大大的帽子。
“那你小心,到家給我電話。”
說完許哲和妹妹一道離開,剩下趙惜月一個人留在原地。
她等了大概三分鐘,見許哲沒再折返,這才一個轉身沿原路返回四樓,又往那間休息室走。
總要親眼看到劉芒沒死才行,萬一鬧出人命可不得了。
結果她推門進去,卻發現休息室裡空空如也,人顯然已經走了。她在屋裡找了一圈不見人影,只找到一隻打火機,應該是劉芒的東西。
她對這玩意兒不感興趣,搖搖頭走出休息室,慢慢往樓下走去。
不知怎麼回事兒,她突然覺得腳步有些沉重。她沒搭電梯,找了旁邊的安全通道走,走得特別特別慢。
她剛剛跟許哲撒謊了,事實上劉芒雖然混蛋,但今天他倒真沒吃自己豆腐。她卻把他打成那樣。
當著許哲的面她不好意思說出實情,第一想法就是隱瞞。
若以後他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他是一個挺有原則的人,從兩人相處這麼長時間來看,大部分時間都很有正義感。他之前那麼劉芒,只是因為相信了她的謊言。
如果他知道真相,還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嗎?
趙惜月坐在臺階上,抱著自己的腦袋發呆。原本挺好的身體變得昏沉起來,也不知道在樓梯間坐了多久,久到她雙腿都有些發麻,這才重新站起來。
她去到酒店外頭攔輛計程車,回到家倒頭就睡。第二天起來洗澡換衣服,強打起精神去上班。
結果還沒出家門就連打三個噴嚏,她想一定是感冒了,趕緊找藥出來吃。吃藥的時候又想起許哲奶奶的心臟病,於是打電話過去詢問。
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她想他應該在忙,就沒再打擾。
吃過藥後她頭重腳輕卻搭公車,站了一路到公司,進門的時候一摸額頭有點燙,趕緊快走幾步上樓。
她放了東西去茶水機泡茶,想多喝幾杯水把病給壓下去。正在那兒找茶包呢,兩個同事進來小聲